第233话 永远欠着

叶雪，你割脉自杀，还了所有的债，可是我怎么办，原谅了你，我一身债要怎么还。比·奇·小·说·网·首·发如今，你一死求个解脱，我呢……我大概永远只能欠着了，就这样欠着吧。

——寒月

寒月抓着顾司昂的手一顿，然后开始反复帮顾司昂把乱发理好，冷笑了声道：“原来是想知道她自杀的原因好解她的心结。原因？赖火灵没有告诉你吗？”

“她让我来找你！你到底还做了什么？”

一大早起来发现有雪儿的短信，短信的内容让他奇怪的同时更加不安，正要打电话过去时赖火灵打电话过来，哭着告诉他雪儿割脉自杀了。

听到消息，苏伊翔大脑顿时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想便叫了救护车赶到学校。赶到时玄青已经给雪儿进行了简单的抢救和包扎，虽然玄青说没有生命危险，但是看到浴缸里鲜红一片时心还是痛到了极致。

然后就是一直恍惚着直到医生雪儿脱离危险却是昏睡不醒时才完全反应过来。抓着赖火灵到底怎么回事，赖火灵只是哭着摇头，直到医生说必需赶紧想办法解开心结时赖火灵才哭着说寒月可以救雪儿。

寒月冷冷地笑了，带着让苏伊翔愤怒的残忍：“我哥哥已经死了，她的心结怕是没机会解开了，你走吧。”

“寒月！”苏伊翔愤怒地冲向前，寒月动也没动，顾司昂站起身拦住苏伊翔，淡淡道，“你求不了她。不如换个人来。”

苏伊翔一怔。冷笑着讥讽：“寒月。你希望哥哥来求你？”

寒月噌地站起身怒视着顾司昂：“你不要太过分了！”

顾司昂的目光在寒月脸上停了一会，最后笑了笑：“是有点过分了。你们谈，我去洗澡。”

苏伊翔看着顾司昂离开，目光回到寒月身上冷笑道：“你开始接近哥哥就动机不纯，现在和顾司昂在一起，更是对雪儿做出这种事，难道你觉得哥哥会原谅你？”

寒月听了苏伊翔的话脸色不变，勾着一丝诡异的笑容：“我为什么要苏伊天原谅我。我接近他最大的目的就是要让他变心，要叶雪也尝尝所爱之人背叛的痛苦，苏伊天和叶雪在一起，我是恨着叶雪的同时也恨着他的，你觉得我会期待一个我恨的人的原谅？”

苏伊翔不可置信地看着寒月：“雪儿即使曾经和寒阳交往过，但她不爱他，她爱的是我哥哥，她没有错，她和哥哥在一起的时候不知道寒阳死了，你简直是不可理喻！”

好一个不爱。好一个不知道。寒月冷笑连连：“她现在知道了，知道了我哥哥因为他死了。知道她身上背着三条人命。还有，你不知道我爸妈还躺在医院没有醒来吗？这一切都是源头都是她！”

苏伊翔不敢置信地往后退了一步，大声道：“你在说什么，这关雪儿什么事！”

寒月冷笑：“我没必要一一再说给你听。”

苏伊翔虽是震惊不已，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理了理思绪道：“寒月，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这么恨雪儿，但是我相信雪儿的为人。你报复雪儿是你的不肯原谅，但是你怎么能迁怒到哥哥身上！”

寒月见苏伊翔竟是从刚才的盛怒种冷静了下来，意外的同时确实更加恼怒苏伊翔此刻的清醒，很想很想继续冷言冷语下去，只是真的疲倦了，摇了摇头重新坐了回去，淡淡道：“我现在不想和你争，你走吧，从昨晚起，什么事也和她没关系了，她已经不欠任何人了。”

苏伊翔听寒月的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愣了愣，神色复杂地看着寒月：“寒月，我不管雪儿做了什么，我是不会原谅你对她做的事的。至于哥哥……今早文莱夫人解除了雪儿和哥哥的婚约。”

寒月似乎并不意外，扯着嘴角笑了笑：“恭喜你了。不过，苏伊天解不解除婚约似乎和我没什么关系。”

苏伊翔一心担心这叶雪，现在实在是无心管苏伊天的事，只道：“我不管你是寒月还是简月，总之，请你不要再伤害哥哥！”

寒月倚着沙发不愿多说，懒洋洋道：“不送。”

苏伊翔还想说什么，见寒月这个样子，终于气的扬长而去。

苏伊翔一离开，寒月立即把身体卷缩了起来，忍不住抬手捂住眼睛不让自己落泪。她竟是自杀了，竟是选择用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愧疚？

割脉？拿了水果刀一点点让自己的血流出来，一点点的感受死亡吗？

那是什么感觉？会不会和我感受到的那种绝望一样？不，不一样，你没想要人救却被救了，而我却一直绝望的等着有人来救。

寒月捂着眼睛想着，想到被自己摔碎的杯子时受伤的手忍不住颤抖起来。叶雪，你还真的做的出来！

顾司昂洗了澡出来，见到寒月抱着膝呆呆地靠着沙发，走过去，尽量温和地抱住她什么也不多问，只道：“不是要去公司吗？”

寒月离开顾司昂的怀抱坐好，沉默了一会看向顾司昂：“我想去医院看看。”

是去看爸妈，还是去看叶雪？顾司昂叹了口气：“想去就去把，我帮你处理公司的事。”

寒月伸手整了整顾司昂西装的领口，带出一阵手镯相撞的清响：“谢谢。”

顾司昂很自然的握住寒月正要收回去的手，亲了亲笑道：“回去后就结婚吧。”

寒月神色没有多大变化，身体凑过去把头靠在顾司昂的肩膀上，沉默不到几秒，便轻声道：“也好。”

隔着玻璃看着里面，如果忽视那些复杂的医学仪器，爸妈真的好像只是睡着了而已。脱离了危险只是一时没有苏醒？这样也好，只要没有危险，其余的可以慢慢治。

爸妈，如果不是我的任性而为，你们是不是不用受这些苦？寒月转身不忍再多看下去。

朝着打听来的方向走去。心里始终平静不下来。绝对不是担心那人，只是想看看同样没有清醒过来的那人，看看她的下场。

以为会碰到认识的人，没想到病房里竟是没有守护的人，原本只打算在门外看看的寒月见此情况便走近了病房。

病**躺着的人脸色毫无血色，苍白脆弱的样子像极了一个晶莹易碎的玻璃精品。

左碗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寒月面无表情地伸手摸了摸了摸纱布，静静地凝视着叶雪，盯着那个始终没有醒来的人。

叶雪，痛不痛？寒月猛地收回手冷笑道：“你以为用一条命就可以还请你所亏欠的，你这一死算什么，你不痛苦了解脱了，那叶华一呢，苏伊翔呢，你欠他们的要拿什么来还？如果你死了，你欠得只会更多，更加不可原谅！”

寒月还想说什么，叶华一推开门走了进来。

叶华一把带回来的鲜花插到床边的花瓶里后才看向寒月缓缓道：“谢谢你今天来和她说这些话。现在你可以走了。”

如果再不出去，即使不会拳脚相加也会忍不住出口责骂吧，寒月目光在面容疲倦的叶华一身上转了一圈，低低一笑：“叶老师，既然你当初没有插手这件事就是相信叶雪可以应对，相信她可以承担那么你现在也该相信她会自己醒来。她醒来后请转告她，她不欠我的，如果有心就去看看我哥哥。”顿了顿补充道，“不要来找我，苏伊天知道在哪。”

叶华一目光复杂地看着寒月，最后只是一声叹息：“好。”

走出病房，还没拐弯走出这条走廊便遇到迎面而来的苏伊天。

太直接，让寒月想躲也没时间躲。见苏伊天的目光在一瞬间来不及掩饰惊喜后变得僵硬，然后僵硬化作不可抑制的怒意和冰冷。

寒月心里苦笑，若不是苏伊天的性格使然，怕是早已冲向前抓着她大声质问。

不，应该是先挥着拳头打过来。叶雪在她心里的位置很重要吧。算了，再重要到如今也不重要了。

“你是不是——”

苏伊天刚开口寒月便冷笑着打断：“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必要再说什么了，我有事，不奉陪。”

“寒月！”苏伊天拦住寒月，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愤怒和悲痛，“为什么要这样？”

为什么？是为什么要这样算计你，还是问为什么要这样对叶雪？寒月抬眼看着苏伊天，他现在是在为叶雪悲痛吧，那就是问为什么要这样对叶雪了。

为什么了呢，因为新仇旧恨，因为迁怒，还因为什么，还有什么，还有什么答案藏在心里？

见寒月又不知道再想什么出了神呢，苏伊天伸手握住寒月的手沉沉一唤：“寒月。”

寒月回过神，心里苦笑。自己这两天够然是有些不正常了，好好得要弄的这么清楚干什么，做的做了，再问为什么没有意义了吧。发现手被苏伊天握着，寒月迅速抽回了手。

“寒月！”苏伊天皱眉，伸手想再次握住。

寒月退后一步，淡淡微笑，语气客套疏远：“抱歉，苏少爷，恕我有事不能相陪。”说完再不多看苏伊天一眼，转身消失在走廊转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