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你有情调。我想请问太子殿下,云王府的事……怎么样了?”云锦颜说着,轻轻靠在了他的怀中。
宁天澜见她这般说,轻轻叹了声,揉了揉躺在胸膛上她那柔软的发丝说着,“有些迟了,鸿顺帝因很宠信慧妃,这次慧妃的背叛他十分震怒,不许朝中任何人求情,否则一概牵连。故而,这次往日与云王府交好的皆是避而远之,唯恐祸及自身。再加上……楚王府的刻意陷害,这罪是定死了,已经无可更改了。”
云锦颜听着,心中忽然一紧。
他似是感觉到她这一瞬的僵硬,轻拍了拍她的肩头的说着。
“我能做的,只是在云王府发落之后,尽可能的让他们不受罪,再设法把他们弄出大越国来。若是再让云王府回到在大越最初的辉煌,那是不可能了……”
怀中的她,轻轻了点了下头,“我知道,只要能保住他们的命,我便很感激你了。”
宁天澜听着微抬起她的下巴,望着她说着,“他们以前那么对你,不惜把你母亲和你逼出来,至今你母亲也还是下落不明,你,不恨他们吗?”
云锦颜扫了他眼,转头望向了万里云色,缓缓说着:“恨过又怎样?恨又何尝不是一种成长?”
“……恩。很高兴你能怎么想。不过,你也不用着谢我,你是云老王爷的女儿,他自然也是我的岳父,救他一命,本就是这做贤婿的分内之事。”他说着,压住她的后颈,温柔吻了吻的侧颜。
就在二人谈心柔情蜜意之时,李青那有些尴尬的声音响了起,“主子,王后急召您回去呢,已经下了几次懿旨传唤您了……”
抱着她的宁天澜,闻言眉宇轻凑,朝着怀中的她看了看,说着,“我先回去一趟。”
“嗯,回去吧。正好,我回西副营去看看,稍晚些也会回去的。”云锦颜从他身上起身,提他拉了拉被风吹的卷起来的衣服,点头说着。
他捏了捏她的脸蛋,深望了她眼,衣衫轻挥,宛如那天边一朵飞入天际高贵莫测的云彩,转眼便消失在了她的眼前。
在他和李青离开后,赵九便出现在了她面前,“太子妃,让赵九送您回去吧?”
云锦颜这才把目光收了回来,看向了赵九,轻笑说着,“怎的也不见你跟在你主子身边了?莫不是失了信任?”
谁料这赵九却不以为然,哈哈一笑,说着,“赵九可不这样认为。反倒觉得,主子是比以前更加看重我了!太子妃想啊,现在对主子而言,什么最重要?这个,呵呵,自然是您了,主子肯把您的安慰交给赵九,这何尝不是变相的提拔赵九?”
闻言,她挑眉轻笑着摇了摇头,骑上了那匹宁天澜留下的马儿,朝着来时的路,奔腾而去。
星澜皇宫之中。
罗王后显然有些坐立难安,神色之上,满是掩饰不住的淡
淡失措,尽管强装掩饰,却依旧遮不住那打心底的担忧。
“太子殿下到……”
听着殿门口传来的一声报,她立刻朝着门口迎去,当宁天澜一进来,便挥退了两侧的侍女,唤他走近问着,“峥儿啊,你告诉我,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母后?”
听闻她一进来就这般问,宁天澜眉宇轻皱。
“怎么了母后,为何这样问?出什么事了吗?”他紧声问着。
罗王后一听他居然还装糊涂,气的拉他过去,拍了下桌子说着,“峥儿啊峥儿!你实在是糊涂!你说着大越和星澜迢迢路远,母后不知道也就罢了,可你明明知道,为何要瞒着母后?为何……还要一意孤行把她娶回来?”
宁天澜闻言,皱着的墨眉又是一紧,“母后可是听了什么风言风语?那都只是外界传言,并不能当真,母后都已然经历了大半辈子,这点事儿,还看不透吗?”
“你……峥儿啊,这事儿可不同其他,这实在有损星澜皇家颜面,和这世代的星澜未来传承,母后怎能不重视?”罗王后见他避重就轻的说,声色严肃的拍了拍桌子,又道:“外头传言说,这云锦颜原本就和大越国太子有染,只是后来不知什么原因才被弃之,这难保不是因为她的性子,又或者……她真的不会生育!”
“峥儿啊,别这女人是人家不要的,我们还拿来当个宝。母后向来尊重你,可你好歹也要找个能为皇室传宗接代的啊?倘若能为母后生下个孙儿,也就不说什么了,可这如今外头传的是沸沸扬扬,这,这怎么能让皇室当做视而不见呢?”
罗王后重重叹了声说着,以前她只是猜测,猜测着云锦颜据说在大越国已经和峥儿关系不明,就算二人有什么,她也不是思想古板的旧人,可以理解。那怕真如当初峥儿所说,怀上了,那她还求之不得呢!
但这二人从大越到星澜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短了,却依旧没有半丝儿动静儿,这,这难道不是真的证明那个郡主有问题?
这本来她还以为自己是多想了,也就没在意,可如今她的心腹却对她说,如今这传言传的事沸沸扬扬到处都是,倘若皇家什么也不做,不是让老百姓看笑话?
“母后,儿臣再跟您说一遍儿,子嗣的事,先别急,我们不过才刚刚大婚。再者,这外界传言定然是有人刻意而为之,绝对是无中生有,故意传播流言混淆视听!母后,您就算不信她,还不信你儿子我吗?”宁天澜悠悠长叹了声,当即劝说着!
罗王后也并未完全没听进去,她听后,轻轻点了点头,语重心长的对他说着。
“峥儿,母后可以听你的话,暂时不去胡思乱想。可你,能不能答应母后一点?”
宁天澜那好看的眉宇已经皱成了一座山峰,淡淡吐出了一语,“母后,您说来听听。”
罗王后看了看周围,略有
些不自然的抚了抚梳理整齐的发鬓,甚有些不好意思,开口说着。
“峥儿啊,母后可以尊重你所喜欢的。但是……你能不能再立个侧妃?不一定要昭告天下,才把子嗣留了再说,至于其他的,母后都可以依你的。你想让谁做王后,母后都尊重你的意愿……”
闻言,宁天澜双眸蓦然一眯,脸上阴沉的可怕,并没有做任何回答。
半晌,他唇角浮起丝危险笑容,淡哼声说着,“母后啊,如果儿臣尊您所愿,不知者侧妃人选,可为儿臣挑选好了?”
见他居然问了,罗王后叹息笑着说,“峥儿觉得月疏如何?那丫头等了你怎么多年,一片赤诚之心,母后也看在眼中。如今啊,母后想她也不会为了求一个名分,只要你给她个机会,她定然会好好把握住,不会去争去抢,依旧安安稳稳呆在你身边,替你……生儿育女的。”
他闻之,唇角的危险笑意越发浓郁,忽而那邪魅危险的笑意一止,说着,“母后啊,请容儿臣考虑考虑。先告退了。”
说罢,宁天澜未得到她的允许,转身如风般迅速离去。
离开王后寝殿的宁天澜,脚步未停,直接去了不知多少年前曾登过门的司空右相府邸。
“呀,稀客啊!”司空词见他居然莅临府中,原本准备去休憩的自己,披上衣服,先是对着他行了一礼,笑盈盈道:“殿下啊,您深夜到访所谓何事儿?莫不是铁凤骑的事儿?”
“若是这样的话,您尽可放心好了,这消息一传出去,那副参军刘胜啊,脸变的贼快,根本不敢再刁难铁凤骑一丝一毫了……”
他自以为的解释着,却听面前的宁天澜突然开了口。
“你妹妹呢?”
这四个字让司空词着实愣了好一会儿,才摸了摸脑袋说着,“我还道你是来找我问消息的,原来,是来找我妹妹的?呵呵,月疏啊,她现在回闺房休息了,要不要我派人去叫醒她?”
“不必了。待明日,麻烦你告知她,什么事儿该做,什么事儿不该做,都仔细掂量清楚了,别到最后引火烧身,怕是谁也救不了她。”宁天澜目色悠沉的说着。
“……”司空词闻言,顿时一愣,有些不明所以,这话从何说起?
于是不解的问着:“殿下能否说说清楚?舍妹什么人,我这个做哥哥的还是清楚的。她向来不会找人说任何闲话,这殿下无端的说这些,还真是让司空词一下子摸不着头脑。”
宁天澜望着别处的目光,缓缓收回,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说着,“司空兄,古人有云,人心莫测。我也不愿意相信,也不想去相信。”
若她只是一般的小打小闹,他可以看在往日的情分上装作视而不见,但是,这次,她却做的有些过分了。
触及他底线的人,无论是谁,都妄想可以瞒着他……为所欲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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