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青听了却是心下大骇,他唯一可以倚仗的就是他如果出事,段延庆必会找上情义拳,屠尽情义拳满门,以此做威胁。而现在却听我说,段延庆不会动手对付情义拳中人。他本不是什么心胸宽广之人,在他心里就想:离开这后,必要请师傅或者叶二娘、岳三爷、云四爷前来以雪今日之耻。但那前提是自己能保住性命先离开。若姓林的听了他的话,自己的小命不保。
当下他大叫道:“胡说八道,我师傅乃天下第一恶人,你若伤我一根毫毛,我师傅必上渝州屠尽情义拳中人,满门不留!”接着口气一软,又道:“林兄,莫听他胡说,他不是情义拳中人,事后自可拍拍屁股走人,但情义拳在渝州的弟子家眷又怎么办?”为了保命,他竟也称呼林伟腾为“林兄”,不知前情的人还以为他是情义拳的至交好友。林伟腾怒喝道:“住口!”转头对我道:“刘兄,此话当真?”我狠狠把潭青往地上一摔,只痛得他敖敖大叫。
我道:“段延庆虽号称天下第一恶人,但林兄可知他是何方人士?”林伟腾道:“相传段延庆自诩大理段家正宗,只不知是否属实?”潭青却大叫道:“我师傅乃大理皇族正宗~~~~”突见我抬脚要踢,赶紧闭嘴,心里却恨我入骨了。我道:“这潭青所说却是不错,段延庆二十年前却是大理储君,但后来遭朝中奸臣篡位,身受重伤致残。流落江湖后,性格大变。但我却偶然得知段延庆生平最关心的一事,为了此事段延庆可以连命都不要!”直听得林伟腾和潭青二人目瞪口呆,潭青在心里道:此人到底是谁,怎么师傅的事比我知道的还多。还有什么事是师傅连命都可以不要也要知道的事?原来,他虽然知道段延庆是大理一脉,但却不知竟是大理前朝储君。此时心下也是好奇不已。
林伟腾道:“究竟是何事能让段延庆这大魔头如此紧张?”我低头思索天龙原著的情节,说道:“如果日后段延庆来情义拳中寻衅,林兄可传与他‘天龙寺外,菩提树下,化子邋遢,观音长发。’这十六字,便说要知道此事详情,便来找我就是。具体详情恕小弟不便相告了。”林伟腾默念了那十六字数遍,他当然想不透其中含义。他呐呐道:“就这十六字,就能……”我突然明白,林伟腾心中顾虑了,他能放下杀兄大仇放潭青离去,就是怕引来段延庆的无情报复,此时就那不明其意的短短十六个字,却要赌上整个情义拳弟子的身家性命,难怪他犹豫不绝了。潭青也是听得一头雾水,但看林伟腾沉思不语的样子,深怕他听了我的话,那自己的小命就将不保了。他杀了林老牛,此时却不怕林伟腾报仇,却是怕极了我这来路不明的人了。当下道:“林帮主,你莫听这人胡说八道,我师傅恶贯满盈一身武功纵横天下,怎么会为这莫名其妙的十六个字而有损威名?我发誓,我若保得性命,绝不上情义拳报仇寻衅!”为了保命他不惜赌咒发誓了,心下却道:哼,我是发誓我不上情义拳报仇,可没说不找人来报仇雪恨。脸上却是不敢稍露半分戾色。
林伟腾闻言心中略动,道:“潭青,你可敢发下毒誓。”我心中黯然,明白林伟腾终不敢拿他十六字赌情义拳的基业,却也无法我不能把我所知道的都告诉他,那可是关系到段誉一家的声誉。潭青闻言大喜,赶紧道:“我潭青在此发誓,今日若能生离情义拳,日后绝不上情义拳报仇雪恨,有违此誓,叫我不得好死,死无葬身之地!”却不知日后在聚贤庄中他便是被萧峰生生喝死,萧峰被萧远山救走后,群雄整理尸首,发现了他的尸体,恶其名声也是随便把他往乱葬岗一丢了事。林伟腾哪会知道他的字中玄机,沉声道:“希望你记住今日所发誓言,否则林某上天入地也要取你性命!你走吧~~”
潭青大喜,赶紧爬起往外走去,刚走几步,我大喝道:“且慢!”潭青大惊,他实在已怕我入骨就怕我又生什么枝节来,我道:“记住我刚才说的那几句话‘天龙寺外,菩提树下,化子邋遢,观音长发。’回去转告段延庆,他若想知道具体如何,找我刘飞扬便是了,他若找情义拳的麻烦,他将后悔终生。”潭青惟惟应是,头也不回地跑了。
突听林伟腾大吼一声,双拳怒拍心口喊道:“大哥,小弟无能啊,看着杀你的大仇人却不能为你报仇,噗~~~~~”却是一口鲜血喷出,人向后倒去。我一步抢前扶住他的身子,几个情义拳弟子也赶忙上前,搀扶。
扶林伟腾入房休息后,我拉住一个情义拳弟子打听后院之事。经此一役,众情义拳门人都对我恭敬有加,从他嘴里我得知:林老牛听我话后,带着几个弟子进入后院巡视,还真碰上潭青。潭青虽是恶贯满盈段延庆的弟子但品行却和穷凶极恶云中鹤差不多皆是好色之徒,闻潘天鸣言,楚依依有渝州“病西施”的美名,便生歹心潜入后院。所幸的是还未找到楚依依的闺房,就遇上林老牛等人,恼羞成怒下与之交起手来。林老牛等人却怎是潭青的对手,被潭青连杀了三名弟子,林老牛交手不过十来招也被一仗打碎胸骨惨死,而那声凄厉的喊声便是在他惨死前发出。之后林伟腾赶了过去,见大哥门人弟子惨死,心头狂怒,欲杀潭青报仇,然他二人武功本就在伯仲之间,潭青见事败,也不欲久留寻了个空隙一招逼退林伟腾夺路而逃了,之后也就如上文所写了。
此一役虽是击退敌人,而情义拳也是元气大伤,不但损了林老牛等几名弟子,连林伟腾等也是身受重伤。几名受伤弟子得到大夫的医治包扎后纷纷休息去了。我虽练有北溟神功等,但半点医术也不会,而内力疗伤也从没试过,生怕越帮越忙。是以我在旁什么忙也帮不上,不由心情烦闷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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