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男人的脾气

老男人的脾气

跟苏爸通完电话后,流云整理了一下东西就准备回去。

早上张君昊说过回家吃饭,她得赶回去才是。

走到校门口,同学们喊她:“苏流云!苏流云!”

流云朝她们微笑。

同学们顺着一个方向意味深长地笑着。

流云朝她们的目光看去,是张君昊的车子。

她立刻脸红了,心里有些惊骇,一时半会不知是进是退。

张君昊从车上下来,他已然换下正装,上面条纹衬衣下面牛仔裤,走过一堆女同学跟前,径直到流云跟前。

“部……部长……”两人距离这么近,流云几乎能闻见他身上特有的气息,“你怎么来了?”

头顶的玉兰花纷纷乱乱随风飘落,在流云身后成了一道风景。

张君昊若无其事地说:“早上跟妈说过我们会回去吃饭,今晚没应酬,就想着顺道来接你一道回去。”

流云抬头睁大眼睛看着他。

他皱了皱眉,瞥过目光:“干什么这样无辜地看着我?”

“你为什么换了衣服?”

“刚才和乐趣打了一场球,满身是汗,在局里洗了个澡。”

“真的?”

张君昊忍不住用手指了指她脑门:“小丫头!脑袋里古灵精怪又在想什么?”

流云忍不住笑了,有些不亦说乎:“我还以为部长是怕被人说老,特地换了衣服来……”

“呸!小爷我永远二十岁!”

“部长也有不要脸的时候。”

“说的本来就是实话。”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朝车子里走去,流云跟同学们说再见,她们又是意味深长一句:“流云,明天见。”

上了车,流云才发现没有司机。

“又是部长亲自开车?”

张君昊发动引擎:“堂堂财务部部长给你这丫头片子当司机,你还嫌弃不成?”

“嗯。有那么点。”

“你!”

流云在副驾驶位置上笑开了。

她的笑声像银铃一样悦耳,张君昊的心跟着深深一震,严肃着表情:“还笑?”

流云忙竭力忍住:“咳咳……不笑……绝对不允许笑……”

话还没说完又忍不住了。

张君昊的手挠她的咯吱窝和腰部:“我让你笑!我让你笑!小爷我还没嫌弃你小丫头片子青涩呢你居然嫌弃我老?”

“部长饶命……我……再也……也……不敢了……”流云笑得东倒西歪,“部长饶命。”

张君昊“哼”了一声,开着车子离开学校:“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

流云显然不吃他这一套:“如果老爷子知道了,又会让我们罚跪的。”

“嗯哼,现在知道拿老爷子来压我了?”

“我只是善意地提醒一下部长。”

张君昊白了她一眼:“还不快整理下衣服和裙子?乱糟糟的,等会老爷子和妈看见了还不知道会怎么想呢。”

流云照了照镜子,仔细整理了一番。

看着她,张君昊总是啼笑皆非。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工作上沉稳内敛,但是每次和苏流云在一起总是有闹不玩的小脾气。

是跟着她年轻了心态还是改变了心态?

他自己也不知道。

车子快到家门口,张君昊的电话响起来,他瞥了眼来电号码,突然一个急刹车。

如此措手不及,令流云一个往前翻,她惨叫一声:“部长!”

张君昊抓过电话接起来:“什么事?”

电话里的人不知道在说什么,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流云静静看着他,没有发出丁点声响。

张君昊沉默半晌,对电话里的人说:“等一等,我马上就来。”

放下电话,流云小心翼翼问:“部长,发生什么事了?”

张君昊:“下车?”

“嗯?”

“从这里回家没多少路,你自己回去,我有事要出去一下。”

流云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打开车门下了车。

张君昊兀地驰车飞奔而去,巨大的冲击让流云不小心蹭到了路边的地面,整个人都摔倒了。

痛得她几乎要落泪。

流云艰难地站起来,看到有些隐隐流血的印记,她咬了咬牙,一瘸一拐地走回张家。

张书记和张太太早就等着他们一起回来吃饭。

见只有流云一人,张太太问:“君昊呢?他不是说你们一起回来吃饭吗?”

流云放下手袋,小心翼翼挪动着身子:“他临时有事不回来吃饭了,让我们先吃。”

张太太问:“你的脚怎么了?”

“不小心摔倒了,蹭破了。”

张太太一脸紧张:“怎么样?要不要紧?打电话给家庭医生吧?”

流云忙道:“妈,不用那么麻烦了,只是一些皮外伤,我消毒后擦点药就没事了。”

张太太仍旧不放心:“真的?”

“真的。”

“那我让人拿药来。”

张书记一直坐在边上喝茶,看到流云的伤势:“怎么这么不小心?”

流云赔笑:“爸,是我走路不长眼。”

“吃完饭早点去歇着,若觉得哪里不适就去医院,个人什么都可以忍着,病痛绝不能忍。”

“谢谢爸。”

张书记沉下脸来:“一家人,别净说这些客套话。”

流云吐了吐舌,看来父子俩都是一个德行,脾气臭的要命。

张君昊到了晚上十二点才回来,他打开卧房的灯,流云正像只小狗一样趴着睡觉,嘴角流着口水,好不香甜。

身上的被子早就不知滚到哪里去了,睡裤也卷的老高,露出白皙的小腿和脚丫子。

张君昊在她身边坐下来,小心翼翼替她盖好被子。

流云从朦胧中醒来,睁开双眼看到张君昊:“部长,你回来了?”

张君昊轻轻握住她的脚:“你怎么受伤了?”

“不小心跌倒了。”

张君昊白了她一眼:“老是这么不小心,都这么大个人了,就是没防护自己的意识。”

流云看他一脸疲惫,问:“部长很累了吧?要不要洗澡准备休息?”她只字未提发生什么重大的事。

于自己来说,她清楚自己的身份,不会过问张君昊什么。

张君昊去拿睡袍:“困得快抬不起眼皮,不过这时候要是来点夜宵什么的,就更好了。”

“半夜三更你在做梦吧?”

“真的,我连晚饭都没吃。”

“那你想吃什么?”

“青菜鸡蛋面。”刚说出口,张君昊又立刻道,“还是算了,你腿脚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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