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颜望着他,倏尔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的胸膛,秀眉微挑,红唇吐出挑衅一字,“敢。”
眼前的他脸色愈发阴沉,握着她腰的手也随之一紧似要掐断她般。
而她,无视这眼前的阴沉俊颜,又道,“你不觉得一切太快了?我可曾答应过你什么?又或者收过你什么定情信物?什么都没有!你便自作主张,逼我成亲入洞房,何曾对我坦白过一次?”
宁天澜闻言,阴沉的脸色似因她的话,而顿时烟消云散,眉宇轻挑,“怎么没有定情信物?难不成……你忘了?”
“定情信物?你啥时候给过我!”云锦颜闻他的话,以为自己真的忘了,苦思冥想了一圈,却想不到,到底有什么值得纪念的东西,是他给过的。
他深眸灼灼望着她,双手抵在她两侧,薄唇微翘说着。
“需要我提醒吗?是谁一把火烧了我的卧房,卷走了我的珍贵宝物,还顺便偷走我的……夜壶。”
安静,诡异的安静。
云锦颜脑海中似回到了那日,她秉着一腔被赵九绑去的愤怒,大肆席卷东西放火烧屋子的场景,好像是从床底随手拿起一个模样有些奇怪的东西,那东西质地看起来很好,她记得给他时,还心疼了好一把……
什么?
那东西,是,是他的……夜壶?
想到,便觉得一阵阵恶寒,她居然抱着那个东西走了那么久?还恋恋不舍了好段日子?!
宁天澜望着她脸上迅速闪过的红晕,唇角笑意更浓,“想起来了?那东西可算是我最为私密的,你不问自取拿了走,难道不是天注定的缘分?”
“不算,我后来不是还给你了?”她不自然的别开了头,轻咳了声,目光在一边儿打着转转。
听他又说着。
“……有些东西呢,不一定随时带在身上,只要你我心里记得就行了。再者,你从我哪儿拿走的东西还少吗?随便一样都是价值连城,我何曾问你要过?”他说着,一手掰过她转向一边儿的脸,望着她又道,“因为那个时候我就知道,日后我的,都会变成你的,故而……拿你自己的东西,那是你的自由。”
云锦颜心被他说的痒痒的,不太习惯听他的柔情蜜语,又想把头转过去,却被他掰过不得不对视向那双柔涟似海的深眸。
“我知道你现在还不习惯,不习惯做太子妃,不习惯这个宫廷的规矩。但这仅仅只
是一个习惯问题,我不会强求你去喜欢,我会让你心甘情愿的去习惯去喜欢。这里没那么多规矩的,你想出宫就出宫,想做什么都可以,只要晚上记得回来,便行了……”
听着他那温柔动听的话,似一股清泉汩汩流进她的心田,她知道,这是他给她的特权……
倏尔,云锦颜眉色微皱,刚刚被他的话迷惑了,这才注意到,身上的衣服什么时候被解开了?腰带早已不知所踪,亵衣竟也被弄开?丝滑锦被也不知何时盖到她的身上,怪不得没感觉到多冷!
“宁天澜!现在光天化日的,你不觉得,有些,有些……不合时宜吗?”她语气先是喊得很足,随即越变越弱,最后带着丝战栗,瞪向了他。
“新婚燕尔,不就该如胶似漆,你侬我侬?有什么不合时宜的。”他低喃了声,锦被一掀钻了进去。
情火正浓之时。
“主子,右相大人求见。”李青挡在了有些心急如焚要闯进来的司空词面前,对着寝殿高声禀报着。
“……”
谁知等了许久,却还是不见里头传来声音。
司空词急了,往日邪魅不羁的脸上覆上了层焦急,朝着里头望了眼,朝李青说着:“李青,快让你家主子出来,家里刚刚来消息!月疏她居然去了皇安寺,不行,快让殿下跟着我一道去劝劝,我妹妹怎么能出家当尼姑呢?”
而寝殿中,**露出了一只**的藕臂,抵住了那身前明明已经听到,却依旧不愿起身的男子,“你不去看看?月疏等了你这么久,如今去却娶了别人,她怕是伤透心了,你该去看看的。”
宁天澜欲求不满的望着她,捏住那阻挡他的小手,咬了咬那如笋般的指尖,迷离的深眸浮起丝清明之意,轻吐出一句。
“别的女人,不在我关心的范围之内。”
他活至今日,虽然从未在意过,只隐约记得有过不少女人,为了引起他的注意而百般出花样,有的甚至以生命相威胁。但,他从未回应。渐而渐之,这种情况便愈来愈少。
云锦颜闻言秀眉一扬,看来那‘凉薄宁王’之称还真是人如其名。
指尖从他薄唇中拔出,顺道在他胸前蹭了蹭,说着,“那我去!怎么着我也算跟月疏相识一场,朋友算不上,也算相识一场,如今既然知道了,总不能眼瞧着不管!”
说罢,她便欲推开他起身。
宁天澜无奈望了她眼,皱眉说着,“
……好。”微重的力道捏了捏她的下巴,沙哑的声音又响起:“不过,要等我结束……”
原本要出去的云锦颜,募得又被拉了回来,温暖如火炉的胸膛顿时包围了她!
皇安寺。
“司空词!若是你妹妹今天剃发为尼,你娘我也不活了!”一个妇人拿着手帕拭着眼泪,哭喊着捶打着司空词,一边望着那紧紧关着的寺门心急如焚喊着!
“哎呦,我说母亲大人!这件事是我这个做哥哥愿意看到的吗?月疏她向来性子执着,别人根本无法令其改变半分,我能有什么办法?”司空词也是急的抓耳挠腮说着。
一旁安静的上年岁男子,望了眼那慌里慌张的夫人,叹息了声朝着司空词说着:“阿词,你不是刚从宫里边儿回来吗?没去请殿下吗?这月疏向来对殿下言听计从,若是殿下出来说上半句,月疏定然不会不听的!”
“对啊对啊,儿子,你禀报殿下了吗?虽然殿下刚刚大婚,可你妹妹的事也等不得啊!你和殿下自小一起长大,这话总能说到跟前儿的吧?”妇人拭了拭眼泪,忙不迭的问着司空词。
司空词看了眼父母,别开了目光,唉声叹气的看向了一边,他是去请殿下了,可李青帮他通传了却还是不见人出来……等不及,他便先来了。
正在这时,皇安寺内传来的声声洪亮的敲钟之声。
司空词的父母顿时急了,这一般都不会起钟的,除非是有什么事儿,这,这难道不是说月疏要开始剃发了?!
恰在这时,似一道凛冽的风吹过,快的让人来不及睁眼,再看之时,眼前不知何时立着一道着淡蓝繁纹衣袍的卓然身影,待他们看清,立刻俯首跪地。
“见过太子殿下,殿下千岁!”
再看,那皇安寺的门不知何时开了,他步履从容的迈了进去,只留下他们怅然所望的神色。
司空词的母亲见此,脸上浮起了丝丝喜色,“儿子,你看殿下来的如此及时,会不会……会不会心中还是挂念我们月疏的?”
月疏在星澜国算不上第一,却也算的上姿色才学少见的女子,死心塌地追随了太子那么多年,纵使块石头也该捂个透心热了吧?
却殊不知,宁天澜是被某个女人给踹下床的,还出言威胁,若月疏真的出家了,她也跟着出家……
为了不让他辛苦追来的太子妃有出家为尼的心思,哪怕一点也不行,他自然得来这一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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