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 病树开花 懊悔迟
傅曦瑞的失败是从这段日开始的。
开始是整日里都放些悲伤的情歌将个好好的房间都染满哀伤的色彩,到后来酒柜中的酒渐渐少了,越来越少直到后一瓶也没有。曦瑞开始流连酒吧,整晚整晚夜不归宿的情况很多,每次喝到烂醉回家是不可能的,他即使没醉死也会被姚爱仙的眼泪给淹死,当然傅敏山的暴跳如雷对他来说反而不算什么,只是不想再忍受而已。
这天晚上在市区一间酒吧里傅曦瑞又喝多了,开的人气很旺。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里他犹如一条放着光彩的鱼般游弋了很久,醉酒的姿态加上溢出来的忧郁让他成为这里的颓废之星。
曦瑞使劲摇晃一下脑袋再努力睁大双眼迫使自己聚焦对面吧台里杵着的酒保,“tr,再来一杯特吉拉。”酒保低下头在吧台下操作,长长的个将他衬得和背后斜柜里插着那些琳琅满目的酒共同形成一幅可笑的画面。少顷,酒杯挪到曦瑞面前,接着一个小碟,里面依旧是少许的盐和两片柠檬。不多久就没干掉,接着酒保马上又被骚扰,这个男人已经喝太多了。正在犹豫的当儿一个女声**来,“tr,他喝多了。”是苏汐,她回来了。这个女人,对这里的一切终究还是难放下。
几个月来的酸甜苦辣已经教她在英国的日再也无法安然度过,傅曦瑞必然的憎恨,周密米无处不在的围绕在自己身旁的释然,让人讨厌却无法割舍,然而终必须要面对的是邵阳被她伤狠了的心和自己临走前邵阳的脆弱,绝望。苏汐是个敢爱敢恨的女人,她回来了。
“曦瑞你喝多了,我们回去吧。”苏汐搭上曦瑞的胳膊,曦瑞下意识回头,眼里的落寞沾了她一身。
‘啪!’举手就是一耳光。所有的愤怒在傅曦瑞看清眼前这个女人的同时犹如火山喷,热度顷刻间达到高点,于是一切不可避免。
“你、这、个、婊,又来找我?我傅曦瑞被你害的还不够惨?我这一耳光不是为别的,单就为你利用我和邵阳这么多年的感情,邵阳是我兄弟!是我兄弟你知道吗?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了,多年的兄弟感情被你拿走了,你这个魔女!”曦瑞打了个嗝。
因为傅曦瑞的瞬间失控开始有人注意到他们这里,可惜两人此刻都没有心思去管那些三三两两投射过来的目光。苏汐脸上挨了一耳光眼里含着泪,她抿着嘴却半天吐不出话,平日里含情脉脉的双眼似乎有风雨欲来之势,可惜眼下正喝醉且暴怒着的男人压根注意的不是这些。
自从听到姚爱仙说起关于曦瑞的现状苏汐就没有再安宁过,她难以想象曾经风华正茂前途无量的钻王现在过的是怎样的日。按照姚爱仙的话,她儿现在已经是废人一个,无可救药了。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她害了多少人。她必须赎罪。
“是你说的对,全都对,可是你傅曦瑞又岂是旁人能够轻易打倒的呢?但凡你能不要那么强势不要那么痴情都不会落得今天这个下场!走,我带你清醒清醒。”苏汐从包包里抽出几张钞票甩上柜台紧接着拉上傅曦瑞就要走,但人家大男人岂是一个苏汐可以拖动的,好在傅曦瑞不知怎的居然随了苏汐的意思,只是步履晃**的很厉害。终于走出酒吧大门将要淹没人心智的噪杂甩开在身后,眼前是个小停车场,一片黑暗但却不空旷,各种车辆形形**停了不少。突然傅曦瑞朝着停车场一角走两步,接着一手扶住辆汽车后备箱便开始呕吐,苏汐看了有些心疼。但她很明白过来这个男人永远不需要自己的心疼,他是属于别人的,是一个叫周密米的女人。
直到呕不出什么东西,脸侧递过来纸巾他接住了。清理罢苦涩的嘴傅曦瑞右手一撑软绵绵靠在车边,似乎软的像面条般一碰就要滑倒。眼前的男人让苏汐觉得只有两个字来形容‘废了’。
“明天我就去和邵阳解释,那晚的事情是我设计你的。别再这样,你没错,有罪的是我。”苏汐从包里拿出根烟点上,细长的烟被夹在同样细长的指尖是同样的悲凉。说这话包括点烟的时候苏汐没有看曦瑞,当然也无法知晓他现在的表情和心理状态,她只是自顾自的吸上一口又一口,吸到只剩三分之一她甩了然后高跟鞋踩上去。
“早点回家姚阿姨很担心你,还有,对不起。”
眼前是黑色风衣配着高跟鞋远去的背影,看着看着曦瑞身开始往下滑,慢慢的他蹲在地上抱头开始隐声啜泣,一头如钢丝般的直短被他双手用力拉扯,好半天似乎是累了,他放开僵硬的指节站起身摇摇晃晃走向自己的车。
密米晚上睡的很不安稳,在第二次醒来之后她不用触摸也明显感觉到背上汗涔涔的。她不敢再睡,脑里清晰的闪现很多关于戒指和血的画面,还有曦瑞,仿佛她脑里有台巨大的搅拌机将她所有抗拒的东西搅成糊状变得加恶心然后再次放到自己眼前,一杯血肉模糊。房间里的灯全开了,灯火通明。周身瞧了瞧,爱的卡通图案粉色床单被还有枕头,一切完好。
密米想到了苏贞全,她顾不上擦擦隐隐出汗的额头就掀被下床然后开门去苏贞全的卧室,这一系列的动作几乎是一气呵成。在门外站了蛮久她在想怎样能让自己顺利说出口这个尴尬的请求,她的确需要有人陪伴,有时害怕会让人崩溃。
正在密米踌躇的当儿门开了,苏贞全准备出门去厨房替自己煮一壶咖啡,他需要熬夜来完成自己答应陪密米回去探亲那三天的工作量。
密米哑然,苏贞全哑然,然后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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