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章 永远有多远
冯‘玉’祥在德黑兰的胜利,大大增加了帝国最高统帅部的信心,他们看到了希望,一个能够同时打败伊朗、法国和西班牙的希望。在德黑兰被宣布攻占的10个小时后,也就是10月25日早上3点,西征军的另一支部队,陈诚所率领的北部战斗群宣布攻占了法军在伊朗北部最后一座港口——阿莫勒。接着,在当天早上6点,龙国最高统帅部和陆军部,空军部,同时发布了嘉奖令,嘉奖在巴姆、克尔曼、比尔詹德和德黑兰作战的龙军全体官兵。
与志得意满的帝国最高统帅部相比,此时的法国最高统帅部已经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在龙军宣布攻占阿莫勒之后,所有人都知道,中国人已经封死了联军北部集群最后的逃生道路,法伊西联军二十六个师,将近44万人被龙军包围在北起大不里士、马拉盖,南至阿马拉,东到马赫塔兰,西到阿拉克的一块狭小的三角形区域内。从目前的情况来分析,在这个巨大包围圈中,残余的联军部队是无论如逃不出中国人的手掌心了。
土耳其东部城市,凡城。
“完了!全完了!”刚从德黑兰的战火硝烟中逃到这里的阿尔方斯#朱安,看着地图上已经被蓝线分割成四分五裂的沙盘,一向自负的他再也承受不住如此大的打击,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嘴里不停的喃喃自语。对于他而言,自己的政治生命和军事生涯都已经到头了,同样为此担心的还有伊朗首相扎赫迪,由于他的部队中的大部分被围在两个包围圈中,现在的他已经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孤家寡人,也正因为这样,他更加的惧怕来自上面的压力,因为在伊朗,指挥不当的罪名可大可小,如果按照最轻的来说,最多口头处罚,但是如果按照重的来说,直接送上军事法庭,而到那个时候估计自己的小命都有可能不保了。
“看来我们可能已经失败了!朱安将军,我们真的失败了。”扎赫迪像一条丧家犬一样死死的拽住朱安的胳臂大声的喊道,他的脸部已经扭曲,‘精’神状态接近歇斯底里。看的出来,他已经完全,彻底的丧失了所有的信心。
“不是可能!”朱安移开了对方抓在自己衣袖上的手臂,然后不紧不慢的说道:“而是完全。从现在看来,我们已经完全,彻底的丧失了战场的主动权。中国人已经赢得了伊朗、打败了法兰西和西班牙。对于胜利,我本人已经不抱任何的幻想了。”
“那我们怎么办?我们究竟怎么办?难道我们两个就这样一声不吭的说自己失败了,然后被我们的政敌当着众人的面肆意的攻击,最后被当成替罪羔羊一样被绞死,然后被历史深深的刻在耻辱柱上?难道这就是我们应该面对的么?”扎赫迪丧心病狂的大声吼道。
“当然不行!绝对不行!”被扎赫迪这么一‘激’,朱安显得十分的窝火,“你不是这种喜欢坐以待毙的人,我也不是!我们绝对不会让人牵着鼻子走!绝对不会!”说到这里他站了起来,大步流星的走到了地图前面:“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虽然我们在北面遭到了重创,最起码损失了30至33个师的兵力,但是我们的部队并没有完全的消耗。我的手上还有6个师也马上准备完毕。我将他们迅速的调往阿拉克等地。此外你不是还有3个步兵师师在马拉盖么?这样一来我们手头上还有将近10个师的力量,虽然这些部队并不能够保证我们获得最后的胜利,把中国人赶出中东,但是我们仍然有机会拖住中国人,最起码我们这样做能够换取一个体面的和平。”说到这里朱安重重的丢掉了手中的雪茄。
“那么你的意思是建立一个坚固的防线来防御敌人的攻击?可是这样的话,兵力是不是太紧张了点儿。毕竟从大不里士到阿马拉足足有600英里长,单单凭借10个师是很难防御住这么宽的正面的。”扎赫迪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没办法。”朱安苦笑着摇了摇头,就算守不住也得继续防守下去,因为我们的步兵太多,机动能力不够。如果不断采取运动作战的话,正好撞在了中国人的枪口上,而如果缩短战线的话,没有足够的后备力量完成这次后撤,要知道。在处于数量和质量劣势的情况下,进行有条不紊的撤退,这是不可能的,而中国人会集中他们的优势兵力对我们正在撤退的部队实施战术‘性’的包围。所以,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就地防御,把一个个防御工事变成一个个安在中国人背后的钉子,让他们如芒在背,让他们的后勤补给线始终处于我们的压力下。这样我们才能反败为胜的机会,一个让对方低头求和的机会!“说到这里,朱安的话已经显得有些意味深长。
“我明白你的意思。”扎赫迪点了点头,“不过我们目前的情况不单单是这些,我们目前最主要的情况是,如何才能平息目前北部的这个危局。”说完他紧张的看了看对方。
“其实很简单。”朱安立刻接过对方的话头:“在我看来只需要找一个替死鬼就可以了,而这个替死鬼一定是在某场重要战役中遭到惨败的人,所以……”说到这里朱安停住了话头,他用意味深长的眼光看着对方。
“所以我想我已经找到了!”那边的扎赫迪也同样报以奇怪的眼神。
由德黑兰发出的捷报雪片一样送到北京,皇后静芬的身体也恢复得很快,这些天关绪清心情非常好,这一天和冯相华等人议完了事,当晚就在皇后的坤宁宫住下了。两个太医刚为皇后诊多了脉,关绪清询问病情,太医说已经没有大碍了,只是皇后身体还弱,还需要休养,这两天稍微有点儿咳嗽,太医走后,关绪清和静芬说了会儿话,这才知道静芬已经两个月没来那个。关绪清笑道:“刚才听太医说你体弱身热,吓人一跳,原来有喜了,又要给朕添一个龙子了。”
皇后似乎心事很重,娇小的身躯偎在皇上怀里,微微摇头道:“是喜,身子也有病。这无名热有些日子了。都怪皇上你,臣妾身子弱,你还非要行……行那种事……”
关绪清抚着她的秀发,缓缓说道:“人们常说,‘阴’阳调和,可治大病。你总是提不起‘精’神来,身子骨又单薄,稍遇到点儿冷热,哪有不病的?你是朕的妻子,也是天下之母,朕所有的都是你的,该高兴起来才对啊!”
静芬没有答话,过了好半天,才慢慢翻转过身子,竟然用手帕悄悄擦着眼角的泪痕。
“怎么了?”
“没什么,高兴的。”
“高兴还哭?”
“‘女’人高兴和男人不一样。”
“莫名其妙。”关绪清不禁一笑,正要说话,静芬忽然说:“有一天,我要是真的死了,皇上给我个什么谥号呢?”
笑容凝固在关绪清脸上,他猛然坐直了身子,扳着静芬的肩头,急切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静芬坐起身,望着纱灯里的烛光,叹息着微笑道:“自从得了这场大病,我总是怕自己不能陪伴皇上走到最后,所以趁着现在我想向皇上讨下这个谥号。你不是当初答应要给我孝贤这个谥号的吗?你要是能给我这个谥号,我将来九泉之下也就瞑目了。”
她的话还没说完,关绪清一把遮住了她的嘴,说道:“朕不许你再说这样的话,咱俩成婚以来这么多风雨都过来了,将来一定会白头偕老,就是死也是朕先死,朕怕你走在前面的话,朕承受不了失去你的痛苦。朕自打登基以来事情多,陪你的时间少,可是这么多年了你还不知道朕的心思?别胡思‘乱’想……睡吧……”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关绪清就醒了,见静芬葱白‘色’的小臂‘露’在被子外面,呼吸均匀,沉稳的睡着,眼角还挂着幸福的泪痕,他轻轻替她掩了掩被角,披上中衣,轻轻的来到外间大殿。几个守夜的宫‘女’忙不迭的过来‘侍’候,关绪清摆手叫她们下去,单把小德安叫过来问道:“皇后如今一天进多少膳?”
小德安见皇上脸‘色’‘阴’沉,小心的低声道:“娘娘这些日子全都进的素,两顿正餐,奴才在旁边瞧着,一顿不过二两老米。闲时偶尔进一点荔枝瓜果。倒是前头厨子郑二做的荤菜娘娘还进得多一点儿。郑二走了之后,奴才就没见娘娘进过‘肉’菜。”
关绪清沉‘吟’道:“郑二现在哪里?”
小德安笑道:“他偷了御膳房一个‘鸡’血红瓷瓶,埋在煤渣车里往外运,叫内务府查出来,打了一顿……”
他还没说完,关绪清就摆手止住了他的话,说道:“你一会儿就去传旨,叫郑二还进来‘侍’候,月例加倍,有钱了就不偷东西了。告诉郑二,主子娘娘进一两‘肉’,朕赏他一两银子。”
“啊?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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