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一个把戏,玩第二次就没意思了。”宁天澜轻笑了声,开口说着,顺势搂住了她的腰身,淡淡青木香气喷洒在她的耳边,继而说着:“如果,我说如果。一个你觉得很熟悉的人,被掉包的话……”
这话还未说完,云锦颜忽而一伸手,出其不意的拽下了他脸上的面具,当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之时,悄然吁了口气,“为何问这样的问题?这个世上,只有一个宁天澜,难不成还会出来第二个?”
宁天澜唇角含了丝笑,拿过了她手上的面具,“知道刚才为什么不让你摘我的面具吗?因为这次,来隐玉山庄,有个人的天赋异能便是,凡是见过一次人,都可以模仿的有九分之像,无论是声音还是动作。”
“哦?所以,你的意思,是想让我记住你不说话时候的样子,方便在你什么信息都不透露的时候,分辨出到底是不是你?”云锦颜讶然的问着,心觉,倘若真的有这样的人,那这个人岂不是很容易浑水摸鱼,做到很多不可能完成之事?
打比方,要是没银子花了,随便扮作钱庄的老板,这钱还不是提多少有多少?
似看穿了她的思想,宁天澜抬起手,温暖的手心覆上了她的双目,“很多时候,尤其是现在,不要相信眼前看到的。只能靠自己的心去看。或许下一秒,站在你面前的,或许就不是我了……”
凑了凑眉,云锦颜拉开了他的手,略想了下说着:“这还不简单吗?以后我们在隐玉庄见面,每次一见面,先打一个手势,或者一个眼神,只有你我知道的,不就容易得多了?”
“那如果再加上轩辕冥的读心术呢?他能透过你的双眼,探知你的所想,从而透漏给这个人,做出你脑子中想看到的动作或指使,那个时候,你该怎么分辨是不是我?”
“……”
云锦颜一时无言,瞳眸微转着,半晌,得出一个结论,“大不了,我不让你碰我。这样也不用担心,会被别人占便宜了喽。”
失笑了声,宁天澜揉了揉她柔滑的脸颊,眉宇微挑着:“看来,我现在就要连本带利的先拿回来,不然的话,等你走出这个门儿,我岂不是又有当僧佛了?”
他邪笑着,一只手已经悄然绕到了她身前,摸上了她的男袍腰带,刚准备一拽却被她拉住了手,“难道你就不怕,我也是假的?”
本以为他该考虑几秒,谁曾想,他几乎不曾停顿的回着。
“不可能。那个人叫宫阳,他唯一的缺点,就是不能扮女人。而除了他之外,就算任何女人扮作你,我有自信可以第一时间分辨的出,那个‘你’到底是真是假。”
云锦颜质疑的瞅了他眼,把刚刚他拉过的腰带又系了系,脸上带着丝认真严肃的望着他。
“说正话,你在大越曾经说过,想让我帮你做一件事。这件事你也说过不是嫁给你,那——现在能告诉我,到底是什么吗?”
记得他曾经说过,不过这次,她想再听他说一次,不加任何掩饰的说一次。
宁天澜沉眸中的光芒微暗了些,依旧紧紧的望着她,良久,才缓声说着:“三天后,有场十分关键的赛事
,这一场胜负,决定着星澜将来百年的安稳,我希望,你能赢。”
“若是输了呢?”她想也不想,问他最坏的结果。
他望着她,在听到‘输’字之后,目光忽而变得萧瑟,随后淡淡一笑:“还不能告诉你。不过,我相信你不会输。”
宁天澜说着,视线缓缓移到了她的小腹,目光微微闪动着,“最近没什么不舒服吧?若是不舒服的话,就别比了。”
云锦颜摇了摇头,轻靠在了他的肩头,一手搭上了他的另一个肩上,“我没事。你放心,后天……我会尽力的。”
“嗯。”他应了声,轻轻拥住了她的身,吻了吻她的额头。
虽然脑海中闪现过了那相师说过的话,不过光是一个江湖术士,云锦颜没理由去相信,自然也不会说出来。
这个时候,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抬眸望他说着:“你不是说你也会观星象的么?为什么不看看我们自己的未来,又或者,这次会不会胜出?”
宁天澜顿了顿,随即笑笑说着:“你真的以为这个世上有未卜先知的神人?就算有,我也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他们可以算别人,却惟独不能算自己,如果一旦和自己沾染上关系,那么属于他的那个星系就会从天空中隐去,看不到的。”
“好了,累不累?若是累了,就在这里休息。等明日,我带你去见个人。”
云锦颜懒懒的点了点头,靠在他的肩头,脑袋微垂着,明眸却在避开他的一瞬,暗了下来。
不知怎的,想起了轩辕冥曾经说过的话。
心中长长无奈的叹息了声,谁让,她爱上了一个,至今从不算彻底了解的男人。
温柔,薄情,神秘,到底哪个才是真的他?
宁王,在世人眼中是真实存在,凉薄冷性。宁天澜,优雅如风的大越太子之师。这两个人,如果非要有一个共同点,怕也只有……这张相似的脸了。
一直以为,她把他看到底了,可是真的以为看到底之后,发现他身上还有某个神秘之门,未曾对她打开。或许这扇门,从来都未曾对她打开过。
“宁峥,我问你,我跟星澜之间,那个在你心里重要?”
“……星澜在前,你在后。”
他稍停顿之后,不假思索的回答,让云锦颜闭上了双眼,唇角弯起了一丝笑,仔细看,发现那笑竟泛着重重苦涩。
——
翌日。
“嘛嘛!”
一声清脆童音响彻在院子里,含着千万思念,急切与紧张。
景善迈着那小短腿,哒哒哒的在地上跑着,许是练功的缘故,本来甚远的一段距离,他居然眨眼的功夫便跑到了云锦颜的跟前!
“嘛嘛,景善好想你哦!好想好想,望穿秋水,茶饭不思,日夜不寐的想!”最近在学成语的小家伙,一股脑的倒出凡是能想到的词儿,猛地扎进云锦颜的怀中说着。
“长高了,也重了,景善啊,你总算没让嘛嘛失望!”云锦颜紧紧拥着他,发现不久前还是个小孩子的他,竟然都长怎么大了,而且更漂亮了,小脸更加俊俏了!
景善从她的怀中抬起了脑袋,两只小手却还是紧紧的搂着她不松开,清亮的瞳眸闪着认真的光芒,“那是把因为我答应嘛嘛了啊,要好好照顾自己,所以一直都有好好吃饭,好好练功的呀!”
揉了揉他长长了许多的头发,云锦颜抬起头朝周围望了眼,最后视线定在了那门口处站着的冰冷男人身上。
面前的轩辕冥依旧如初,瞬身的冰寒之气似刚从雪山上下来似的,阴着一张脸跟地狱的阎罗王无二,那双寒石般的冷眸,也正在回望着她。
果断无视掉他的冷眸,云锦颜拉着景善朝外走去,边听着小家伙嘀咕这断时日对她的想念,居然还曾离家出走了几次,为了找她,但是都被阎罗王给逮了回来!
轩辕冥没有拦着,而是任由云锦颜把景善给带了走,在这两人离开后,他看向了一旁安稳站着的男人。
“宁王,没想到,这么久了,你还把她留在身边,这倒不像你个性啊……”
立在一旁的宁天澜凉然一笑,衣袖轻挥着,朝着庭院中摆放的桌椅走去,“她是我的太子妃,不把她留在身边,那该留谁呢?”
“太子妃?呵,对你们宁家的人来说,不过就是个传宗接代的工具。当初红音嫁给你父亲,不就因为三年无子嗣而被你母亲趁机而入,才使得她落得今天这步田地。你呢?她嫁给你也半载有余了,我还听说,这外头传言她不的体质不能生育。这还就奇怪了,难不成你们宁家的第一任妻子,都犯这个通病吗?”
轩辕冥阴笑了声说着,看着他的脸色微暗了些,似并不怕惹他,继续说道:“我看,她的体质的确特殊,不能生育也不奇怪。你还是早休早铺后路的好。”
宁天澜缓缓落座,轻靠在椅子上,淡淡扫了他眼。
“我的事,你少操心。”
——
客栈中。
单慕之帮景善把着脉,待过了良久,才睁开了一直闭着沉思的双眼,朝着坐在一旁的蓝瞳和云锦颜望了过去。
“余毒虽然一直被压制,却并未完全清除,看来还需要再进行一次输血。”
这话,云锦颜似并没有意外,当即抬起胳膊说着,“那现在就抽,越快越好,免得余毒到时候再蔓延!”
单慕之点了点头,她说的对,这毒留在体内时间越长自然是也越不好,“你先过来,我帮你看看身体适不适合输血,倘若没问题,那我们现在就可以进行。”
云锦颜没有多想,当即起身朝着他走了过去,揉了揉景善的脑袋,发现这小家伙一听又要输血,立刻皱了小脸,开始垂头不说话了。
将手腕放在了桌子上,让单慕之帮她一边把脉,她边劝解着小家伙,“景善,还记得以前我和你说过的吗?只要你的身体能好,嘛嘛付出这点血不算什么的。等你以后长大了,想要保护一个人的时候,你就会知道,有个好身体有多么的重要了!”
小家伙点点头,依旧苦着一张脸。
“你……你……不能输血!”单慕之按上她的脉搏,原本只是想看看她的身体情况,谁想,他蓦然双眸一亮,这,是喜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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