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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作是要将对等付出的,老张心说自己要付出青春和汗水,崔慎这个*反家族份子,总该也得有点表示表示吧。
然后老张就跑去跟崔季修说,沧州的码头,他还想搞点陶瓷出口,盐山的土质不错,制陶可以的,就是地头上没有熟人,你看你在胡苏县做县令,是不是帮忙公关公关?
崔慎没有废话,当然他也没那能力废话。他只是微微一笑,修书一封给了盐山县主薄罗有道。崔季修很风轻云淡地表示,十年前,罗有道曾经到安平求学,是他招待了这个寒门出身的学子。
你牛逼,老子服了。
但是老张会这么轻松认可崔慎的能力吗?当然不能。
于是张德又对崔慎道:“吾知莫州东土,辟之种桑,颇有所得,然则不得其门而入也。”
崔慎依然没有废话,当然他也不需要废话。他只是微微一笑,修书两封,一封是给长丰县令公孙谷,一封是给文安县主薄端木原。公孙谷乃是汉末名门,端木原更是子贡后裔,经济之道颇有见地。
此二人在莫州,也是很有名声,曾任大理寺卿刑部侍郎的现任莫州刺史刘德威,也曾赞叹有加,称此二人有经世济用之才,安邦定国之能。当时还是幽州都督的李客师,本来也想招募端木原到手下做幕僚,可惜儿子太坑爹,整个河北道都没人投靠他。
张德万万没想到崔慎这个博陵崔氏放弃的结巴大少爷,居然这么牛逼。如果说罗有道还是沧州境内,有薛大鼎的加成光环在,那么莫州啊,这货居然也有门路。而且瞧着关系还很密切的样子,这不科学!
“明公与长丰县令……”
崔慎微微一笑,他都不需要废话,他拿起一支保利牌炭笔,在白纸上写下一行小字:仲幽乃吾骑行友人也。
卧槽……你们唐朝人还玩结伴出行做驴友的?你们这是不务正业啊,真应该让你们死在旅行的道路上。
老大不小的人了。还玩“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的浪漫,要脸么?
但不管怎么说,长丰县热烈欢迎梁丰县男莅临指导。如果张梁丰能够通过自己的影响力,让著名草原义商华润商号投资个三五千贯,那就更好了。当然了,华润商号想要鼓励农桑,在北方地区发展桑蚕事业。这也不是不可以的事情。
多了不敢说,公孙谷作为县令,帮忙弄个三五千亩地,还是不成问题的。
然后作为文安县主薄,端木原表示在下好歹也是子贡血脉,这点面子还是有的。同样多了不敢说,帮忙弄个三五千亩,那也是不成问题的。
操,为什么这个大舌头这么**。
老张心说你这种根本就是在淡淡地装逼,真让人讨厌。于是张德咬咬牙。眼睛一闭冲崔慎问道:“今有琉虬海岛,上有两国,南北相争,舟船停靠,多有其民争相为主,丰厚招待。然则南北两国皆钦慕****,不可伤其志,奈何?”
崔慎继续微微一笑,依然没有废话,他这次没有拿炭笔。而是拿起了毛笔,写了一手好字。
他分别给两个国王写了一封信……
你特么居然还认识国王!你特么居然还认识两个!你特么居然就这么写了信!
这一回,老张彻底震惊了!卧槽你都这么凶残了,为什么报复社会报复家族还要拉老子下水?你明明已经牛逼冲天了啊。
瞧你这尿性。博陵崔氏得罪你,根本就是脱了裤子坐山头——以卵击石啊!
崔季修对张德解释道,琉虬南王元慕夏少年时代曾经跟着遣隋使一起来了中原,但那时候在打仗,他一介番邦小王,落难于兵灾之间。幸得崔慎的爸爸崔综前往长安拜访老董事长李渊。并且拿到了一份大唐帝国有限责任公司的offer。
于是就把元慕夏捎带上了一起,也让元慕夏没死在中国,能够完整第返回琉虬。所以,本质上来说,崔慎是琉虬南王的救命恩人的儿子。
这样也行?你这是开挂吧。
南王是救命恩人,北王你总该不是了吧?
崔季修又解释道,琉虬北王尚赤有一年缺少粮食,前往中土求购。幸得崔慎故旧江南钱氏相助,乃得数十船救命米粮。活命之恩,尚赤从不敢忘……
等会!等会等会等会!江南钱氏?老子出身芙蓉城,姓钱的老子哪个不认识?
然后崔慎便道:“乃……乃……会……会稽钱……钱氏也。”
卧槽!
老张脸一黑,这会稽钱氏,跟他家还有仇。不过不是跟他张德,而是跟他死鬼老爹张公义。会稽钱氏跟江水张氏一样,官场之中的势力并不强,就是大隐隐于市低调装逼。
但钱氏有一次莫名其妙跟张公义斗富,当然不是在芙蓉城,主场是会稽。一般来说,有了主场优势,怎么地也得钱氏赢了啊。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张公义居然特么赢了。当时钱氏的宗长钱无涯,除了输给张公义美婢二十人之外,还有吴县良田三千亩,湖州庄园一座。最重要的一点,在会稽父老面前,居然输给了客场作战的芙蓉城土老财张公义。
于是钱无涯一口老血没吐出来,一年不到就气死了。
然后,就是张氏和钱氏结仇。当然这个仇对老张来说,那根本就不是个事儿,凭借张叔叔的威名,一根手指头,就能摁死钱氏。
可结仇跟社会地位没关系,万一钱氏后人报复社会*,要跟张德同归于尽呢?防不胜防的啊。而且现在特么的居然说跟琉虬那帮土包子还有活命之恩,这简直了,万一有琉虬刺客过来要行要离故事,那特么老张死在工业革命前夕,太冤枉了。
日了狗的老张已经放弃了治疗,他突然有点明白,为什么李董想要干死五姓七望了。妈的一个小小的家族弃子,居然就有这么凶残的能力,要是让他跟正常人一样说话,他还不得上天啊。
“明公跟江南人士也有交情啊,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崔慎还是微微一笑,然后在纸上写道:“年二十,行走江南,南梁南陈遗民,多有胸怀宇宙者,同吾秉烛夜谈抵足而眠,当真快慰。”
不仅仅是快慰吧,估计你们是互相安慰吧。一帮前朝余孽,跟你个五姓七望的大少爷勾三搭四,肯定有不为人知的阴谋诡计。
然后老张仔细想想,以崔慎这智商,就算有阴谋诡计,那也是崔季修算计别人。
唉,差距啊。
“没想到明公跟南陈遗民还有这般交情。”
崔慎一如既往微微一笑,让张德很想一巴掌扇过去,总觉得这是嘲讽脸。怪不得博陵崔氏的人想要排挤他打死他,实在是太让人讨厌了。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增广见闻,自是不可懈怠。”
老衲服了。
徐霞客没赶上好时候啊,否则他要是投胎唐朝,应该提前就喊出“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啊。
“明公所言甚是,德惭愧。”
然后崔季修还是在笑,当然肯定是微微一笑,虽然老张整个人都快微微一笑了,可崔慎依然很淡定,不怕被打。
他又在纸上写道:不谋一时,不可谋万世,吾之所欲,母仇也;君之所往,吾知也。君与吾勠力同心,天下谁堪为敌手?
“……”
老张突然觉得,这货装逼根本是一种本能。还天下谁堪为敌手,你后面怎么不接一句高处不胜寒呢,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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