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最大的和最小的

2.2最大的和最小的

那一年,我和她初一,他高三。

真不知道学校是怎么想的,竟然把最大的和最小的放在一起,是不是这样就严防死守,万无一失,不会出什么状况了?

H中是我们那里公认的重点,高考升学率高,为了能进H校,我们自打小学就日日千里迢迢每天赶早和人家上班族一道挤公交车,天天晚睡早起像高考冲次一般足足辛苦了一年才钻进去的。

每天上学放学从学校到公交车站来回都要经过H中,那高耸明亮的教学楼,朗朗的读书声,花园般的操场,大大的球场及长长的跑道,无不让我们心驰神往着。

可是正式进来的第一天却发现我们的教室竟然无缘设在这幢高大的教学楼里,而是在旁边低矮的平房里,无怪乎我要称之为平房,总共两层,楼下是如仓库一般毫无人气的实施室兼设备室,大概簸箕,扫帚都是从楼下领出来的吧我们也就住在簸箕扫把的楼上而己。

情绪极其低落。

虽然真正用于教学的只有一层,但这幢楼很长,长到足够容纳我们初一的六个班和高三的四个班。

楚河汉界是中间一道宽敞的楼梯,楼梯的这一边是稚嫩的初一新生,楼梯的那边是千万不能被打扰的备战高考的“国宝”们。

不知为何,这幢老式房子总是黑乎乎的,房子老,结构陈旧,墙面混浊是一个原因,但另一个原因是总也没有灯光,走廓的两侧是明亮的教室,从教室走出来就是黑灯瞎火(貌似有点夸张)的过道,出来的瞬间眼睛极其地不适应。

白天还开什么灯?从这个教室到那个教室就几秒钟时间,更何况每个教室都会投射出明亮的阳光,不开灯也看得见。老师总是这么回我们。

后来我们才知道那是为了省钱。学校又要盖新楼了,我们原先神往的那幢教学楼已经是头胎的孩子得给新生儿让路了,更何况我们---盖完新楼后再决定要不要拆掉的老房子。

如果说上中学的第一天让我失望,第二天则让我哭泣了。

我迟到了,头一天晚上不知是不是兴奋了一晚。连爸妈都睡迷糊了,大家眼一睁,一起大叫,然后人仰马翻,再然后到学校就迟到了,问题是昨天开学典礼,威严的校长才在大广场上声明的纪律,凡迟到的同学都要到门口签名,并由班主任亲自去领。我-正撞在枪口上。

班主任领回了怎么忍也忍不住使劲抹着眼泪的我,还好女老班还算温柔,安慰了为怕给班级抹黑恨不能一头撞死的我的幼小心灵。

没想到半年后“她“竟然在我们这幢黑房子里给我指出了一个人——“他”——一个绝顶帅、超极帅,帅得不要不要的,帅到一下子就让“她”移不开眼的帅哥。

“她”是我的同学兼好友,“她”的父亲和我的父母同在同一家研究所里工作,我们也同住在这个研究所里的家属区。我们已经一同挤公交车上学放学一年了,可以说已经建立了相当深厚的革命友谊了。

“她”的名字叫郑爱琴,后来“她”明白了别人叫她名字时暧昧的笑容背后的意义时,哭天抢地地让他爸给她改了名字,可她还是不太满意他爸给他起的新名字“爱玲”,执意让我们叫她“Helen”,因为历史上的Helen都是美女。

那时常常跟我们背地里议论他爸起的名字没一个好的,俗气!可我到现在才醒悟道他爸给她起的名字都很大气,爱琴海,张爱玲,都是名角儿。

但不得不说确实有一个缺点:让她对爱情觉醒地出奇得早。也就在我为了迟到痛哭流涕,为了下课后不用排队放学,从而痛失组织感,极度不适应中的半年里,她第一次羞羞答答地向我提起一个据她说是特别喜欢的男生,我当时惊得目瞪口呆,任凭巧克力被捏得化成汁抹得一嘴巧克力色。

在我们那个年龄段,是男孩女孩开始避嫌的阶段,感情对于我们既复杂又微妙,既好奇又避之不及,恐多看一眼,多问一问都会引来耻笑,“男女”二字更是不能连在一起,非要夹进别的字“男同学女同学”男生女生”才正常,而“爱情”更是流氓级的字眼!提都不能提,想都不敢想!可现在,这个危险化的字眼却真真切切地发生在我的身边,她的身上。真是爆炸性的新闻。爱情是什么?像毒品,要上瘾,戒不掉,让人哭让人笑,真真好可怕!可是她分明很快乐,不是吗?

从那以后,每回见到他,我虽不脸红,却也心跳加速,马上兴奋地叫她,“海伦,海伦”却又不说什么事,用手点点,眉头皱皱同时使劲挤眼,我的斜眼大概就是那会儿形成的。我和她都管他叫“高三”,因为我们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反正他在高三,名字不就一个称呼吗?叫什么不行?她爱的是他的人,又不是名字。

“高三”也住在我们那个研究所家属区,这是后来我开始注意他后发现的,也算是现在说的“人肉搜索”的雏形。他还有一个好朋友也是个帅哥,和他一样,虽然只有高三,却已拥有高高的个子健壮的体型,比他白,有那么点懦雅,但说实话,我不得不惊叹海伦的眼光,“高三”虽然没他好朋友白,可那黝黑的皮肤正印证了我们现在说的健康肤色“小麦色”,若论帅还是“高三”更胜一筹,“高三”的鼻梁有点像费翔,却帅得愣是把费翔比下去几条马路都不止。就连当时尚未开窍的我,都不得不说“高三”是真正的帅哥。所以海伦还不得心花怒放,天天犯花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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