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正中央,马车中的若灵,颇有些不安的看了看车外,忐忑的看向那坐怀不乱,穿着郡主衣物的若雪,“姐姐,这郡主还不回来?不会有什么事儿吧?”
若雪淡定的坐着,丝毫不见紧张的说着,“怕什么?这一行队伍,星澜丞相和护驾的上师皆是郡主的人,就算发现又怎样?”
“话虽是这样说,可,可朝廷不是还派了人来监视么?若如发现郡主不在,难保不传信儿回京都,若皇上得知,这事儿不就麻烦了?”若灵心思未有姐姐的缜密,却也并不杞人忧天,这的确是迫在眉睫的。
若雪轻轻掀开帘子露出了条缝隙,望了望外面明显进入偏颇地域,周边陆续有了疏密无序的树林,“怕是这随行队伍也要起风了,郡主稍晚些回来也不定就是坏事儿……”
若灵听着姐姐的话,若有所思的想了想。
突然觉得这坐的好端端的马车,开始颠簸了起来,心中不由一紧。
似进入了涌道般,周围的风声呼呼响起,这离开京都已经快两日时间了这走了少说也有几十里地了,若是此时发生点什么……还真有点神不知鬼不觉的意味!
马车左右两侧骑马的两人,看似相隔着距离走着,实则手时不时的做出看似不经意,却又有些奇怪的动作。
司空词看了看周围,这倒是不错,两排皆是苍天大树遮住了天际,风声刮过树叶沙沙声不绝于耳,就算有些动静也听不到,若是在这里杀个人,还真是神不知鬼不觉……
“上师啊,本相有点尿急,先去行个方便。上师切勿要照看好郡主啊!”他说着,勒马下车,随手招呼了两个星澜军跟着,朝那一旁的苍天大树后的草丛走去,还一边儿朝后面喊着,“本相可能久一点,各位麻烦稍微等一下啊!”
说着领着星澜军朝着树后一闪,躲在了树后。
独留了宁天澜一人高坐马上,他淡淡扫了眼两旁,就这么静静待着,似乎暴风雨来临的前一刻般幽谧安静。
直到……那一旁的铁魂卫按耐不住走上前去。
“上师,皇上来信,让属下特地告知您一声,还请上师跟属下到那边儿,好说说皇上的旨意。”这铁魂卫脸色一闪而过的杀气,俯首在他面前说着。
皇上确吩咐过他,若在前往星澜的途中有机会,随时可除掉宁上师。因为,一旦他进入星澜国,怕是星澜不会袖手旁观,若到时宁居士再倒戈相向,怕更对大越国不利!
虽然还有个好机会,便是在和亲回来路上,到时候只有宁天澜一人会更好下手些,但……那个时候怕夜长梦多,太子若得知,便更不好下手。
倒不如,在这次的路上来个干脆,这样一来,可以将罪责都推到星澜的头上,这可为日后大越侵吞星澜的一个有力讨伐的证词。
再者,宁上师在百姓心中佳
词颇多,这样一来,就算讨伐,一来顺从了民意,而来成全了君主野心。
“好。”宁天澜深眸微垂,下了马,毫无疑问的跟着那侍卫而去。
在他们眼中,他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隐姓居士,太子如今继位早已无大患,留着他虽然可以辅佐太子,却也多了更多隐患。利弊之下,向来懂得拿捏取舍的鸿顺帝,选择除掉他……
“居士,皇上他说居士为大越劳苦功高,尽心竭力教育太子治国之方,如今,皇上也老了,太子不日便会继位,那么……上师这次也不必回去了……”这铁魂卫说着,朝着那其他兄弟使了使眼色,他们行动极其隐秘利落,不担心会被人别人发现。
宁天澜表情深痛,难以置信的说着,“不可能?皇上还特地派宁某前去打探星澜,怎会不再需要宁某?不可能,我这就上书皇上,一问究竟!”
他这一副忿恨难平的神色,任谁看去都是一腔衷心却被君误的不平!
“上师,属下也没办法,这是皇上下的密令。上师出来自然需要正当理由来说服太子,上师……若下了地府,莫怪属下心狠手辣!”说着,这铁魂卫募得从袖子中拿出了一根绳子!
其他几个铁魂卫则是守住周围,防止人发现过来扰事。
眼瞧着宁天澜想呼喊,手中的绳子募得一转勒他的脖子,猛地一用力,只听咔嚓一声……
再出来,他们早已恢复常色,入了队伍。
树后的草丛处,司空词听着动静儿没了,假装整着裤腰带走了出来,看到那马上没了人,颇为惊讶的说着:“咦?宁上师去哪儿了?莫不是,这尿急去解手了?”
他疑惑的看着周围,便瞅见那刚刚动手的铁魂卫走了过来。
“丞相莫等了,上师他突然发了病,说不能及时赶路了,属下已经派人去将他送去简单休息,待休整过后,自会跟上队伍的!”这铁魂卫说着,不着痕迹的瞄了瞄了,那边儿架着宁天澜尸首钻到林子里的两个弟兄。
他们会找个地方,挖个坑把人给埋了,就算星澜丞相怀疑又怎样?不过是个区区小国的使者而已,皇上都发话了,只要能除掉宁上师,其他容后再论。
他们这些个手下心中也不好受,宁上师倾其所学教育太子,效果昭著。而皇上却怕其有一日成为后患,狠心先下手为强除掉他,从此,世上不再有宁居士这个人了。
“那怎么行?上师是奉皇上之名,护送郡主去星澜,还要观我国太子爷和郡主大礼,怎么能掉队?本相这就去找找上师去!”司空词脸上显露丝担忧,刚上去马,又准备下来,这剩余的铁魂卫却募得拦住了他!
“丞相那也别去,我们所做都是奉皇上亲令,丞相只管带着郡主去星澜便行了。”这铁魂卫见他想去找,手中宝剑一挡,止住了他下马的动作。
司空词见他
来硬的,僵硬的笑了笑,“好好好,本相不去了,就让那宁上师好好歇歇再跟上了吧。出发——”
说着,他又在马上坐好,鞭子一挥朝前走去!
这铁魂卫早知他是个欺软怕硬的人物,见他这般轻易就改了主意丝毫也不意外,对着其他的铁魂卫一招手朝着前面继续行走。
其中最后面的铁魂卫,不着声色的将一个信鸽从袖子中掏了出来,放飞到了空中!
而在另一头,树林深处,两个铁魂卫正在挖坑埋人,直到将那宁上师给埋上,才松了口气,其中一个还惋叹了声,“上师勿怪我等啊,实在是皇命不可违,俗话说伴君如伴虎,谁让你伺候的是皇上?”
而在树梢定端一个青衣眉目清秀的男子,正立于上,忽而一伸手抓过了那飞过头顶的信鸽,打开了那绑在信鸽腿上的信。
人已除。
这青衣男子,又将这信按照原样绑好放飞与空,手指放在嘴上吹了声口哨!
便见,那两个铁魂卫刚刚埋好的土堆,募得炸出万千土屑,那刚刚被扼断喉骨的宁上师,居然破土而出!
这两个铁魂卫瞪大眼难以置信间,喉咙陡的被人扼住,咔嚓一声!
这次是真的彻彻底底断了!
“主子。”李青从树梢上下了来,颔首而立在他的面前,双手奉上了一瓶药水。
这头上虽还有些灰土,却毫不影响那淡然从容气质的宁天澜,拿过那药水,涂在了喉咙间,轻轻一抹,一块似皮肤样的东西便被拿了下来,喉间是被垫过还特地加了些易捏的脆骨,这才造成了刚刚的那一幕假象。
“埋了。”他轻飘飘的抛下一句,神情自然的抖了抖身上的灰尘,步伐惬意的朝着林子外走去。
李青应之,一脚一个,踹进了刚刚他们自己给自己挖的坑里,继而用内力一推,周围的土顺势埋了上去。
与此同时,在李青吹响哨子的同时,那队伍前面走着的数十个星澜卫兵陡然后退,个个瞬间抽出了刀子,毫不留情的劈向那剩余的八个铁魂卫!
“驾……”后方渐渐一道人影骑马赶了过来,当看到这一幕时,马上的云锦颜微挑了挑眉,动手了?
可惜,没来得及看戏!
这鸿顺帝也太猴急了吧?至于怎么急着除掉宁天澜?好歹也等着走上一段落再杀也不迟啊?
还是说,这君王的心,天生便如此?连这杀人也是赶早不赶晚?
“啧,厉害!”云锦颜勒住了马,居高临下的望着,那在皇宫数一数二的铁魂卫,居然星澜军的手下如此不堪一击?
很快,那八个铁魂卫便倒下了,星澜军直接拖着人便进了林子中善后。
这时,其中有两个星澜军见这一幕都被她看到了,那还残留血迹的刀上泛着森白的光,手中刀锋忽然一转,朝她走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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