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黄埔军校
三月上旬,凤山率领北洋第一镇南下,事先因为保定军资府军官学校(即日后陆军大学)学员何子渊伙同宿舍其他学员,将保定的浏河铁桥炸毁,延缓了第一镇行军。不过因为南方事迹,凤山不敢耽误,下令五天之内全军征船渡河。
第一镇在三月二十五日进攻郑州,平息了郑州革命党作乱,旋儿又直逼武汉。
武昌起义是在二月初爆发的,那个时候袁世凯刚刚被任命为军机大臣,导致武昌清军势力顽抗到底。虽然湖北清军调出一部分镇压四川、长沙等地革命起义,城内正是空虚之时,可面对负隅顽抗的清军余部以及不肯反正的长江舰队,这一仗打得很吃亏。直到二月底,犹豫了半个月之久的海军提督萨镇冰收到黎元洪致函,最终称病换乘英国太古商船返回京城,这才使得起义军光复了武汉三镇。
然而武昌军政府成立还不到一个月,第一镇就开到了家门口。
凤山于四月初下令进攻武汉,三天之内攻克汉口,又一天攻克汉阳。
黎元洪苦苦坚守武昌,打算以长江为防线,阻止清军渡江,同时通电南方独立的诸省求援。然而五省联军已经在进攻合肥,不日就要转战江苏,北洋第六镇也在山东南下到津浦线一带,随时阻止五省联军北上。与湖北最近的四川、湖南等地正陷入胶着状态,自身难保,根本无暇以顾。
全国革命形势一下子进入了低潮,各省也开始纷纷为后路做打算,地方士绅与军阀勾结,开始争夺本地的权利。
广东方面,黄埔军校和狙击士官学校于四月初正式成立。
吴绍霆出资五万,翻新和扩建了黄埔南岛海军学堂废弃的校舍,正式挂牌成立了革命军高级陆军军官学校,所有教官都从武备学堂、陆军中学以及革命粤军第一师中兼任。为了减轻革命粤军第一师的工作负担,他还将随师学堂下放到了黄埔军校。
狙击士官学校的从购置了一部分无人居住的民宅,然后加以扩建落成的。教官方面仅仅是雇佣了一名美国狙击枪械专家和一名德国退役的神枪手,尽管如此,但狙击士官学校的投资要远远超过黄埔军校。虽然士官学校的校址没有黄埔军校大,但是在物质上的筹备却多了很多。除了重金购进了一批特制的M1903步枪和瞄准镜之外,还要营造复杂的、各种不同环境的训练场。
正式成立并不代表正式开班,吴绍霆制订的招募条件,黄埔军校是面向全国招生,狙击士官学校则是从省内各部队推荐精锐士兵。后者没有部队限制,哪怕是龙济光推荐来的士兵,照样是接纳下来,因为这些培养过来的士兵学校未必就会放回原来的部队,必然会想法设法留下来为军部所用。
黄埔军校的招生广告在各省报纸上刊登,为了吸引军事人才,军校筹备处还给出了报名期间食宿旅费全包的承诺,即便未能通过考核,照样会报销返程旅费。
狙击士官学校第一批学员是从特务营选拔二十名文化素质较好的士兵,于四月六日正式开始上课。
在国内革命陷入困境之时,各省革命志士和爱国青年们看到了黄埔军校的招生启示,在军校细则中宣扬的革命精神,俨然成为了一盏充满希望的明灯。接下来的一个月内,广州码头迎来了许许多多慕名起来的考生,好在筹备处事先准备充分,将这源源不断的考生都妥善安置了下来。不过面对这么多热情的考生,筹备处不得不把原定第一期五百人名额扩大到六百五十人,各科都增开了一个班。
虽然广东兴办的黄埔军校成为了国内一时热点,不过众说云云,难免不会有一些闲言碎语。广西刘显世、上海陈其美都在报纸上公开发表批评,指责广东方面在革命尚未成功之际,浪费公帑做一些无谓之举,引得革命军事人才纷纷出走南下至广州投考军校,何其可恨!
对于这一类的批评,吴绍霆全部置之不理,在他眼里这些无谓之人的动作才是无谓之举。
四月中旬的一天,廖仲恺派汪精卫来到东校场军部大院。
如今的军部文政人员增加了一倍,这些新增的人员大部分都是武备学堂、陆军中学堂撤销之后的文职军士,也有一部分是最近两个月新招募的文员。军部的工作量日益增大,两个军校的筹备工作几乎占了大半的人力资源。为了保证军部的军事与教政互不干涉,降低军事机密外泄的可能性,吴绍霆还特意扩建了军部大院。
在大院扩建的过程中,吴绍霆主动让出大院交给文职人员办公,他则带领一众军部和师部的军官到兵营驻扎。
新建军部大院分南院和北院,南院是旧院,届时军部和师部移驻北院,南院则由文政部门办公。虽然军部目前的职能很复杂,不过吴绍霆没有打算把军部彻底分割成为文武两个部门,依然保持着一手抓的现状。
汪精卫来到东校场时差点迷路,他在军部大院等了半天才知道吴绍霆的办公室迁移到了兵营,在一个侍从官的带领下好不容易见到了吴绍霆。
吴绍霆下午正要去狙击学校教课,所以匆忙的抽了一点时间来接见汪精卫。
“季新,来,请坐。兵营里简陋了一些。”在汪精卫走进之后,吴绍霆刚刚将签署好的款项报单交给邓铿,邓铿转身走了出去。
汪精卫没有急着坐下来,他带着几分敬畏的神色说道:“总裁正是日理万机呀。”
吴绍霆自嘲的笑道:“什么日理万机,我不过是瞎操心罢了。”
这句话是一句实话,很多事情他完全可以放手交给下面的人去办,不过一个年轻的领袖多疑是很正常的。当手握大权的时候,为了保证权力牢牢掌控在一个人手里,很多事肯定会亲力亲为的。
他端起茶缸喝了一口水,然后长长舒了一口气,又问道:“季新,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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