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六章 悔不如初

狐小仙微闭着双眼，依然假装昏迷着，她不要让季夜澈知道她已经醒过来，她还想要最后体味一下那让她留恋的温存。

只听见砰地一声，门被悄然推开，是季夜澈走进来了，但狐小仙不敢睁开双眼，因为她还想不出到底应该如何去面对。

季夜澈快步走到了狐小仙的面前，看着依然没有醒过来的她，微叹了一口气。

他搬了一个椅子，在床边坐下，紧紧地握住狐小仙的手，在她的耳边低声呢喃：“小仙，你到底怎么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会突然晕倒？是因为那把剑吗？”

狐小仙不想去回答，依然伪装昏迷。

可不是吗？她就是因为那把清风剑，因为它而想起了一切，也因为它而承受不了残酷的现实，而晕了过去。

现在她好后悔，她不应该去寻找那失去的记忆，也不应该因为好奇去碰那把清风剑，也更不应该抱着那把剑去季夜澈的书房里找他。

或许她如果好好地呆在房间里，等季夜澈来找她，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她就不会想起那让她痛不欲生的一切。

“我知道你不会回答，”季夜澈轻抚了一下狐小仙的额头，深邃的眸子里全是对她的心疼，“不管发生了什么，现在我只想要你醒过来，你知道吗？看着你现在这个样子，我有多担心，多难过……”

“……”狐小仙好想马上醒过来，不再继续伪装昏迷，可是她不知道醒过来之后，她又应该要如何去面对他？

现在她已经想起了一切，她已经不再是那个口口声声叫着小澈哥哥的狐小仙了。

“小仙，你知道吗？”季夜澈突然微微一笑，对明天充满了憧憬，“关于明天的订婚宴我已经都准备好了，我想明天那一定会是一个让我们俩可以铭记一生的日子

。”

铭记一生的日子？如果没有恢复记忆，或许那真的会是一个可以让狐小仙永远都忘不了的一天，可是现在她想起了一切，还能够圆满的举行明天的订婚宴吗？

对于明天的订婚宴曾经有着太多太多的渴望，幻想过万千种可能出现的订婚宴场景，可是在恢复记忆的那一刻，这些都最终会化为泡影，不复存在。

微眯着眼睛，看着季夜澈因为开心而露出的两颗可爱的小虎牙，狐小仙心里却很不是滋味，这是她恢复记忆后第一次看到他因为微笑而露出的那颗可爱的小虎牙。

那么可爱，那么迷人，那么让她留恋，以至于让她不禁想起了九年前。

再次将眼睛紧闭起来，不要让季夜澈发现她其实早已经醒过来，心在这一刻隐隐作痛着。

“小澈哥哥，你真的是我的小虎牙？九年前曾经救我一命的小虎牙？是不是？”

然而这句话也只能够永远地藏在狐小仙的心里面。

她没有勇气去问，也更没有勇气将自己的真实身份说出来，因为她害怕，好害怕三生石前看到的那一幕会立即在她的身上重现。

如果季夜澈真的知道她不是人，而是一只他憎恨至极的妖，那他会不会狠心的握住清风剑，毫不留情地将她给杀死？

谁也无法跑到结局的前头，将这一切都给看个清楚明白。

但那在三生石前看到的那一幕却一直死死地印在狐小仙的脑海里。

三生石能够看到自己的现在，过去，以及未来，能看三世。

可是在那里狐小仙只看了一下自己跟季夜澈的未来，便彻底心灰意冷，悔不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