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四一章 结束的绝户计
钱不离有了决定,谈判的事情就好办了,苏百业与金帐汗国的使者几番交涉之下,平白得到了库拉各以北近千里的领土,其中还有五座人口在十万人以上的城市,冷兵器时代和现代不能比,现代的一个小镇人口也不止十万,在那时候十万人可是不少了。
不过这样的条件让钱不离等人非常失望,不知道姬胜烈在想什么,苏百业已经把金帐汗国的使者逼到了绝路,可他们依然不松口,根据苏百业的判断,这已经是他们的底线了。
当钱不离不想做什么的时候,他会采用威胁、恐吓的办法争取更大的利益,可是当钱不离想有所举动的时候,他会变成一个非常好说话的人。尽管金帐汗国的条件远远不能让他满意,他还是慨然同意与金帐汗国签署和平协议,并着手派人去接收地盘。
金帐汗国的士兵开始按照协议撤兵,其实接收土地的工作是非常繁琐的,金帐汗国以为这会牵扯钱不离一定的精力,加上罗斯国被灭的消息传出去之后,扎木合突然发动了不计代价的全线攻势,乌立娜左遮右挡、精疲力竭,几乎是一日一诏令姬胜烈率军回援,姬胜烈只得率领三旗精锐返回王庭,而把一些老弱残兵和新丁留下来镇守边境。
钱不离翻脸翻得太快了,姬胜烈的一只脚刚刚迈出去,另一只脚还没来得及动地方,钱不离与尉迟风云率领十二万骑兵分两路突然插进,而四大军团的步兵则展开一个扇面,大片大片的扫**金帐汗国的残余力量、吞并金帐汗国的土地。
金帐汗国的正蓝旗精锐在白石堡被钱不离和尉迟风云兜了个正着,经过一番激战,正蓝旗寡不敌众,受到重创,虽然最后还是成功杀出了包围圈,但损失已经超过了一半。
姬胜烈发出了集结的命令,合兵一处徐徐而退,钱不离衔尾而上紧追不放,双方爆发了无数次小规模的冲突,互有胜负,姬胜烈数次设局企图狠狠的报复钱不离一次,可钱不离本就是一个狡猾如狐的人,又有尉迟风云这个战争嗅觉异常灵敏的老将军在旁辅佐,姬胜烈的企图屡屡破灭。这时乌立娜退守王庭的消息传来,姬胜烈异常震骇,再顾不上与钱不离的新仇旧恨了,连日行军脱离了战圈,全力回师王庭。
十一月九日,姬胜烈到达了阿尔格山,十一月十一日,扎木合率领飞鹰部新组建的近卫轻骑堵住了姬胜烈的去路,姬胜烈所部有十二万精锐,扎木合除了五万近卫轻骑之外,尚有联军四万,大部联军都在金帐汗国的王庭与乌立娜对峙。
从兵力上来说,姬胜烈占了优势,但他做出了一个错误的决定,竟然试图强行冲开扎木合的阻拦,与王庭主力会师。
其实姬胜烈是一个非常不幸的人,他与钱不离比战略,与扎木合比战术,结果可想而知,不是他能力不够,而是犯了本质上的错误!以钱不离的嚣张,尚且承认在临阵指挥上远远不如扎木合,姬胜烈擅长的是阴谋诡计,没经历过几场战阵,现在却以己之短击人所长,又怎么能是扎木合的对手!
如果姬胜烈等上几天,王庭主力必然会派兵来策应他,扎木合见没有便宜可占,势必让出一条路,免得付出无谓的伤亡,钱不离把扎木合视为虎狼,扎木合又何尝不把钱不离视作平生劲敌?!双方都知道盟约是短暂的,只要有一方抽出了手,绝不会介意在对方后背狠狠的捅上一刀,在这种情况下,扎木合必须要保存实力。
见姬胜烈不等援军主动出击,这让扎木合大喜过望,两军于十一月十二日凌晨爆发激战。姬胜烈开始时指挥还算得当,可是当战事维续到了午后,就变得越打越乱了,接连犯下了重大失误。在大局上,扎木合也许看不到近在眼前的机会或者危险,但到了战场上,他的眼睛却变得异常犀利,他带领近卫轻骑抓住机会,以联军牵制姬胜烈的攻击,先一步击溃了姬胜烈的左翼,接着势如破竹般横击姬胜烈的中军,姬胜烈坚持到了黄昏时分,终全军溃败。
十一月十五日,天降大雪,扎木合暂且休兵罢战,退回本部草原修整,乌立娜得到了喘息的机会。
越年四月,扎木合又卷土重来,钱不离率军北上攻占阿尔格山,直接威胁到了金帐汗国的王庭,乌立娜见王庭势危,弃城而走,扎木合占领了王庭。
越年六月,金帐汗国部人谋反,围杀了乌立娜,姬胜烈杀出大帐不知所踪,金帐汗国新的首领忽忽突利派使者来见扎木合,愿意率全族归顺,扎木合微笑接纳了忽忽突利的投诚,并令金帐汗国更名为金帐汗部,后又令金帐汗部更名为黄帐部。
至此大陆两极已成,一方是以姬周国为首的文明之盟,一方是以飞鹰部为首的草原大联合,双方表面上握手言欢,实际却在暗地里厉兵秣马,时刻准备着厮杀。
钱不离与扎木合之间的仇恨根本无法化解,对了解另一个世界历史的钱不离来说,他对扎木合有着一种发自骨子里的敌意,扎木合不死,他寝食难安。而对扎木合来说,他屡次败在钱不离手中,前后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跟随着他南征北战的亲卫轻骑被钱不离一场雪崩葬送了,后来王瑞带领天翔军奔袭扎木合的王庭,扎木合的老婆孩子都被抓走,后又被王瑞亲手杀掉,这对他来说更是奇耻大辱!
不过扎木合却不敢轻启战端,一是惧于钱不离,二是部落内发生了些事情,三是害怕未来,他已经是个中年人了,钱不离却正年轻,他担心如果自己不能在有生之年解决钱不离,他死后飞鹰部落必将遭受钱不离的残忍报复,他的后代不可能是钱不离的对手!在维持虚伪的友谊与彻底撕破脸皮之间,扎木合举棋不定。
姬周国元历347年春,钱不离正笑呵呵的站在花园中,春天是美好的,春光明媚、春意盎然、春暖花香等等词汇都在形容着春天的美丽,而与这种美丽不谐调的是,花园中隐隐有着哭声,而钱不离所看的方向就是哭声传来的方向。
“不许扶!让他自己起来!”钱不离喝道。
“大将军,一个小孩子他自己怎么起得来呀!”柯丽简直就要哭出来了。
一个刚满一周岁的小孩子趴在地上,双眼含着泪花,嘴角也在往下咧着,哭了好半天也没人上来扶他,小孩子感到非常委屈,他的小脑袋向一边歪着,好似在思考是自己起来还是继续等待。
这个孩子的身份可不简单,他是钱不离与姬胜情的孩子,也是姬周国的王子殿下!
“这叫训练,你懂不懂?”钱不离斥道。
“什么跟什么呀!孩子现在还不记事呢,你训练什么呀?!”柯丽一双手伸出去又缩回来,她也就是在口头上顶上几句嘴,可还不敢违抗钱不离话:“再说,我就没见过这样训练小孩子的!”
“你见过几个小孩子?”钱不离嘴角一撇。
“我见得......”柯丽把‘多了’两个字咽了回去,她真就没照顾过小孩子。
“我告诉你吧,严父慈母严父慈母,严父都是我这样的!”钱不离一伸大拇指,斜斜指向自己。
“陛下到......”花园外响起了黄门侍卫的喝声。
钱不离眼光一凝,‘严父’的神态转眼消失不见,抢上几步一把就把小孩子抱了起来,三下两下擦掉泪水,又仔细看了看没什么破绽,这才松口气笑呵呵向花园外走去,这种场面让柯丽更是直翻白眼。
“我告诉你,你要是把刚才的事情告诉胜情,我绝饶不了你!”钱不离低声恐吓道。
“我偏要说!”柯丽当然不服,每次钱不离来带小孩子的时候,都要把小孩子折腾哭,她真的要忍受不住了。
“你要说什么?”一个柔和的声音传来,姬胜情的身影出现在钱不离面前。
柯丽伸了下舌头,退到了钱不离身后,她只是说说而已,可没有出卖钱不离的意思。
钱不离看了看姬胜情的神色,转过身把小孩子交给了柯丽,走上前低声道:“怎么?出什么事了?”钱不离的眼光一向很锐利,姬胜情现在的笑容有些勉强,看样子应该是在朝堂上发生了什么。
“小辉辉怎么了?看起来无精打采的?”姬胜情答非所问的说道。
“没事,不过是摔了一下。”钱不离笑道。
“怎么你一照顾小孩子就让他跌倒呢?你太粗心了!”虽然柯丽没有出卖钱不离,但出于母性,姬胜情还是敏感的察觉到有些不对。
“小孩子跌倒太正常了。”钱不离一副不以为然的神色,当然,任由小孩子在地上趴着的事情是绝不能坦白的:“还是说说你的事吧。”
姬胜情向左右看了看,见没有外人,轻叹道:“你这个大将军现在是什么事情都不管了!事事都要我操心!真的很累......你知道么?尤其是今天......唉,不说了,真是气死人!”
“到底是谁啊?能把你气成这样?”钱不离更好奇了。
“还不是扎木合!”姬胜情咬着嘴唇:“你也知道,从去年开始,扎木合就不停的派使者过来要这个要那个,前前后后供给扎木合的物资换成金币的话,也有几十万了!你说现在不宜与扎木合闹翻,行!我听你的,可是扎木合越来越过分!前些日子有牧民结伙偷越阿尔格山抢劫民众,王瑞将军派兵把强盗围杀了,扎木合竟然派使者来让我们交出凶手,口气还非常强硬,你是没看到那些使者的嘴脸,实在是......让人忍无可忍!”
“原来是这样......”钱不离微笑起来。
“你还笑、你还笑!”姬胜情恨恨的在钱不离腰间掐了一下,脸色虽然‘狠辣’,但手劲却很轻,几乎是给钱不离挠痒痒:“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明知道扎木合的狼子野心,却偏偏要放纵他,你自己却天天花天酒地的,就知道参加宴会、酒会,什么事也不管,给人一种不思进取的印象!”
“别冤枉我,我什么时候‘花’了?”钱不离微笑如故:“再说......给人这种印象不好么?”
“你以为能瞒过我么?尉迟......”姬胜情突然一顿:“你什么意思?”现在的姬胜情已经真正成熟了,马上察觉到钱不离话中的含义。
“我不思进取,才会给扎木合举兵犯境的勇气啊,不过这个人的忍耐力倒是出乎我的意料,能忍到现在,真是不容易了。”钱不离沉吟片刻:“胜情,你怎么看这件事?让我们交出凶手......呵呵,太滑稽了,他明知道我们不会交人的,还搞了这么一出,你认为他在想什么?”
“他在试探我们。”姬胜情非常认真的看着钱不离:“不离,你是故意做出这样子的?那么.....真的要打仗了是吗?”
“打不起来的。”钱不离笑道:“而且现在的扎木合也没资格和我做战了。”
“你已经布置好了吗?”
“胜情,你不要问了,所有的事情我都会告诉你,只有这件事,你以后也不要问了,你只要心中有数就行,因为......这件事情的危害实在太大了,我不希望有第二个人知道!”
姬胜情沉思片刻,露出了明媚的笑意:“我听你的,你不让我问我就不问。”
“三年了......已经没有人可以逆转了!”钱不离突然说出了一句谁也不明白的话:“胜情,这样吧,明天我带着扎木合的使者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还是那句话,你别问!”
“讨厌呢你......”姬胜情娇嗔的说道,不过她很听话的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大将军,这里是什么地方?”图额拉毕恭毕敬的向钱不离问道,其态度比起在殿中对着姬周国的文武百官时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尽管现在钱不离懒得过问军政大事了,甚至半年来没去过一次军部,给人的印象是变得贪图安逸了,但钱不离毕竟是让飞鹰部的首领扎木合也非常畏惧的可怕人物,如果不是必要,图额拉绝不想引起钱不离的反感。
“这里......装着我的一个秘密。”钱不离抬头看了看山庄的牌匾:“一个非常重大的秘密!呵呵......有兴趣来参观一下么?”
“如果大将军不介意的话,小人真的很想开开眼界。”图额拉笑道。
“那就进来吧。”钱不离说完当先跨进了山庄。
山庄看起来很大,但里面的人却不多,却又搞得戒备森严,钱不离一行人看看停停,停停看看,一直走到库房前,钱不离摆了摆手,两个山庄的人急忙上前打开了大门。
图额拉是真的想知道钱不离的秘密,可是这一路行来什么也没发现,心中未免有些失望,看见钱不离走进了库房,他打起了十二万分精神,希望能发现些东西,回去好向扎木合大王禀报。
库房很大也很平常,到处都是堆积如山的麻袋,钱不离缓缓走到麻袋旁,伸出抓起一节尖锐的竹管,插入麻袋中,随后用力一拔,从麻袋中滚出很多大大小小的颗粒。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钱不离笑道。
图额拉走过去仔细看了看:“这是......盐?”
“没错,但这不是普通的盐。”钱不离眯起眼睛,随手把竹管扔到了一边:“三年前,我和扎木合签订了开放盐铁的协议,从那时开始,我供给扎木合的都是这种盐,算下来......应该超过七、八千万斤了吧。”
“盐的成色真不错。”图额拉又仔细看了看地上的盐粒,陪笑道:“让大将军费心了,小人临来前,我们大王再三嘱咐我要向大将军致谢呢。”
“别客气、别客气,我们是‘朋友’,费些心力是应该的。”钱不离笑着抓起一把盐粒,在手掌中晃了晃,随后看着盐粒洒落到地上:“其实......这是铅盐,你知道什么是铅盐吗?”
“铅盐是......”图额拉睁着一双迷茫的眼睛看向钱不离,做为扎木合的使者,为了不让姬周国的人看轻,图额拉是部落内以见多识广知名的人,但他委实不知道什么叫铅盐。
“铅盐可是一种好东西!但我掌握的工艺水平不怎么样,只知道用最原始的办法,寻些铅粉和盐混在一起,煮沸、晒干,再煮沸、再晒干,如此反复十几次,让微量的游离铅混在盐粒中,最后做出了这种含铅量非常低的铅盐。”钱不离温和的看着图额拉:“现在明白了吗?”
“这样......真是太麻烦了。”图额拉笑道:“大将军不是要违背协定、提高盐铁价格吧?这等大事小人是定不下来的,还要回去向大王禀报。”图额拉看起来象明白了,实际上他还是什么都不懂。
“不、不、不,这种好东西我是不会提高价格的。”钱不离摆了摆手:“虽然这种铅盐中含铅量很低,但食用的时间过长,一样会引起铅中毒的症状。具体的症状我就不说了,我也记不得那么多,说说几个比较典型的吧。”
“这几年来,你们部落还有白狼族的傻子越来越多了吧?当然,小孩子里的傻子要比大人多些,女人怀孕也变得困难了,经常流产,对么?还经常有人突然间就变成了胡说八道的疯子,是这样吧?”
图额拉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呆呆的看着钱不离,脑中乱成了一团。
“你们部落的勇士越来越少了,还要照顾那些越来越多的病人,扎木合应该非常头疼吧?我知道从去年开始到现在,扎木合已经进行过四次祭天了,他以为他的部落被厄运所纠缠,希望能得到上天的保佑。其实......他求错人了,与其去求上天,还不如来求我,因为只有我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图额拉脸颊上的肌肉在不停的抽搐着,他本想借着盐铁之事讨好钱不离,谁知突然间听到了一个惊天大阴谋,而且是把整个飞鹰部落都算计在其中的阴谋,他怎么能不震骇?!
“听说,扎木合也感觉到骨节僵硬、疼痛,有时候反应很迟钝,其实这也是铅中毒的症状。”钱不离续道。
“大将军!!你与我部有何仇恨?!为何千方百计欲致我部于死地?!为什么???”图额拉怒吼起来,钱不离说的事情确实一件件在飞鹰部落中演绎着,图额拉的儿子已经八岁了,原本会说话,后来突然变成了一个痴呆儿,到现在图额拉才知道,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铅盐惹得祸!
“仇恨?你这句话问得很幼稚,仇恨不是没有,而是太多了,多得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说起。”钱不离淡淡的说道:“这些年来,是谁动不动就兴兵犯境?是扎木合!姬周国总是选择忍让,至多也只是在我们的国土上做出抵抗,有哪一次是我姬周国先去进攻你们的?反过来想想,你们又是怎么做的?”
“仇恨?杀我子民、俘我妇女、掠我钱财,如果这还不算仇恨的话,那么请你来告诉我,什么样的事情才能算仇恨?!”钱不离冷笑一声。
“两国交战,这样的事情本就必不可免!”图额拉吼道。
“既然你这样说......证明你有战争的觉悟,可是又为什么要苛求我呢?扎木合闯入我中原腹地,横行肆虐几达一年,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这笔帐要算在谁的头上?莫非只有你飞鹰部落的百姓才是百姓,我姬周国的百姓就是稻草么?!”钱不离再一次冷笑道:“杀人就是杀人,看的是结果不是手段!我钱不离就是一个睚呲必报的人,他扎木合屠了我几十万百姓,我就要屠他几十万百姓!!现在知道害怕了?当初在我姬周国中原肆虐时又想什么了?!”
图额拉的头上冒出了豆粒大小的冷汗,他突然醒悟到,钱不离把这么重大的秘密告诉给了他,必然不会再让他活着回去!图额拉已经不把自己的性命当回事了,他认为自己必须要把这个阴谋揭露出来,把整个飞鹰部落救出来,与之相比,一个人的性命太过渺小了。
“扎木合不敢和我决战,他想寻找最好的机会,但他却不知道,他等得时间越长,他的机会就越渺茫!”钱不离淡淡的说道:“明天,这里的货就要被搬走了,整整八百万斤铅盐,够你们飞鹰部和白狼族吃上一段时间了,然后......你们又会多了一大批疯子、傻子和需要照顾的病人,然后扎木合也许又要去祭天了。”
“不......”钱不离这句话把图额拉刺激得不轻,他狂叫一声,张牙舞爪直向钱不离扑去。
啪地一声脆响,图额拉倒飞出去,直挺挺栽倒在地,额头上的血洞正向外喷涌着鲜血,此处中枪,伤势在一瞬间就夺去了图额拉所有的生机。
钱不离缓缓收起手枪,外边隐约传来了人的惨叫声,那是山庄的士兵们开始对外交团其余的人动手了。
“你是第二个和我分享秘密的人。”钱不离看着图额拉的尸体淡淡的说道:“从此再不会有人知道了,纵使有人用了和我相同的方法,想必也在千百年之后了吧......”
“启禀大将军,外交团的人已经尽数诛杀!”一个庄丁走进了仓库。
“知道了。”钱不离点了点头,缓缓向外走去,仓库门外,程达正指挥着亲卫们处理那些尸体,见钱不离出来了,程达急忙迎了上来:“大将军,人倒是处理干净了,可殿中部如果向我们要人,我们怎么答复他们?”
“就说......我和外交团的人一起离奇失踪了吧。”
“大将军,这..这......这也太儿戏了!”程达苦笑道。
“没事、没事,我们越儿戏,扎木合那边就会越慎重,让他慢慢的慎重一段日子......这头雄鹰就会从天上栽下来了。”钱不离笑着看向远方,自钱不离与扎木合签订协议那天开始,扎木合在钱不离眼中就变成了死人,钱不离估测大局一直把扎木合排除在外,他的对手只有金帐汗国和罗斯国,而知识的局限性却是扎木合的致命弱点,纵使他长了十颗脑袋也猜不出钱不离的险恶用心。
“大将军是要出去游玩一次?”阎庆国笑道。
“杜兵他们刚刚被调回宾州整兵,我们就去宾州吧。”钱不离缓缓说道,罗斯国与金帐汗国尽灭,扎木合也就喘息不了多长时间了,否则他也不会变得如此松懈,姬周国的地位无人可以撼动,而他钱不离也没有了对手。
钱不离是个懂得享受生活、善于挖掘乐趣的人,战场上的征伐虽然能给他带来满足感,但人的一生不能只沉浸在一种情绪之中,算起来他已经在战场上厮杀了八年,没有辜负平生所学,至今为止,虽然经历过不少危机,可还没有人真正打败过他。
想到这里,钱不离露出了懒洋洋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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