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乘风归航

时光飞过,转眼间我来到这侠客岛也有九个对月了。这期间我和独孤相互对招练功,在我的带动下,独孤也有时和我一起在海中练功,在海水的挤压下,我们的内功招式更见精纯沉稳。

这一日,我从海中上来,打坐运功完毕,一阵海风吹过,全身舒坦之下心中忽地一跳,转风向了,终于转风向了。原来,时已入秋,此时刮的正是东北风。大喜之下,我大叫道:“独孤弟,独孤弟,我们终于可以回中原了。”独孤知道后也甚是高兴。

当下我们纷纷忙着准备海上航行之物。我拉出之前准备好的木筏,重新稳固了下结构。独孤则又摘了好多水果,还有一些在岛上打猎所制腊肉。岛上还种有葫芦,早在月前结果时我就摘了好几个制成盛水器具。一切准备妥当,已是第三天了,本来第二天就可以起行了,我当时还怕遗忘了什么,,细想一番却想不起什么东西。天色已晚,便又拖了一天。只是离开石洞时,看到那些夜明珠,就统统打包了,在江湖上没钱可不好办,我也是深有体会了。嘿嘿。

我们把木筏推下海,木筏渐渐随海流飘去。独孤毕竟在这里生活了数年,眼中还有几分不舍。我望着这渐渐模糊的侠客岛,我心中不禁感慨万分,谁也没想到我来到这地方,竟然没学会其中的绝世武功,哦,也不能说一点没学会,从独孤的剑法中我还是领悟到了一些东西。更何况还交了独孤这个朋友,本身武功也算大有长进,知足长乐啊,太玄经看来不适合我这个知识分子啊*_*

在海上日晒雨淋漂泊了二十几天,庆幸的是海上一直吹着东北风,带着木筏直向西南方向驶去。在这茫茫大海之上,我本也认不出方向,但见每日太阳从左首升起,从右首落下,每晚北极星在筏左后闪烁,而木筏又是不停的移动,便知离中原日近一日,心中暗喜,愈发想着中原的人,萧峰怎么样了?薛慕华把楚依依治好了吗?种种思绪纷至沓来,在岛上的时候我还没怎么想,此时在回中原的途中却是焦急异常。

突然独孤叫道:“看,那里!”我依言望去,远处水天相接处隐隐有个黑点,我心中一喜,莫非是船?但终因为距离实在太远,看不真切。约有半个时辰,那船渐渐驶近,我高兴地大喊道:“是船,是船!”那船速度极快,没多时,我已看清这是条三层大船,四根大桅高高竖立。我运起真气,大喊道:“这有人,这有人。”然而此时大船离我们还有百多丈的距离,而我又是逆风喊叫,船上的人根本听不见。

还好那船所驶方向和我们基本一致,大船渐渐靠近我们的木筏了。这时,我已经看见船头的舵手了,我急忙挥手再次喊道:“船上的朋友,请帮忙载下我们兄弟二人。”独孤也高兴的摇手致意。那人显然听见我的叫喊,他缩回身子估计去向船主汇报了。没多久,一个一脸富态的中年人来到船头,他问道:“你们是谁?”显然他没有想到大海上竟然有人靠木筏行驶。我道:“在下兄弟二人在海上遇到风暴,流落荒岛,直到前些时候风向改变才得以靠木筏脱离,请这位仁翁借个方便,搭我兄弟一程,必有重谢。”

那人显是看我语气真诚,再加独孤一脸的淳朴天真,便吩咐其他人放下吊篮。上得船来,只见船板上站着几人,看其装束,显是保镖一类,其中有个年约三十许的人双眼紧盯着我,他虽装着不在意,但我也感到他对我充满警惕,显是惊于我刚才包含真气的叫喊声。

我也装着没注意,朝那中年人道:“多谢仁翁,这是小小谢意,请收下,以当船资。”说着我拿出一个夜明珠出来递到他的面前。独孤是根本对夜明珠的价值不明白,而我是觉得反正还有很多,拿一个出来也无所谓了,在船上也可以过得舒服点。但那人和船上的其他人却看得眼都直了。中年人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但如此成色品质的夜明珠他却哪有见过。他看我二人穿着都是兽皮制成的衣服,本着行善的心理好心搭我们一程,可绝没想到我竟拿出如此贵重的夜明珠做船资。他道:“不用,不用,哪里有这么贵重的船资!”眼睛却是仍盯着夜明珠。

我心中暗笑,直接把珠子塞到他的手里,道:“仁翁客气了,要不是您收留,我们兄弟二人还不知何时才能到中原。钱财对我兄弟来说不过身外物而以。对了,不知仁翁如何称呼?”那人眼睛都快笑成一条线了,心中暗想:我千辛万苦海外来回行商,也不过数千两银子,可这夜明珠何止数千两银子。嘴里忙道:“不敢,不敢,在下姓刘单名一个溪字,你叫我刘老板就是。”我呵呵笑道:“原来是本家啊,在下刘飞扬,见过刘老板。这是我义弟独孤。”独孤此时正在船板上这走走,那摸摸,极是好奇。我道:“刘老板,我这兄弟天性天真淳朴,有些事情请多担待。不知可有合适的衣服让我二人换上,你看我们的打扮……”

刘溪接道:“哪里,哪里。只是衣服旧了些,怕有损公子身份。”我笑道:“刘老板客气了。”果然是有钱好办事,他殷勤地带我和独孤走进船里并吩咐下人,给我们准备热水,还有衣服。

洗完澡,换上衣服,只觉全身舒服,走出浴间,正好看见独孤也走了出来。此时的独孤换上蓝色长衫,腰间依旧别着他的软剑,发束金丝带,星目剑眉,整个翩翩公子的装束,真是佛要金装,人要衣装啊。

我冲他笑道:“独孤弟,好俊啊!”独孤闻言脸上一红,摸着后脑勺道:“这衣服真难穿,不过挺舒服的。”说着自己也笑了起来。

此时有个舵手模样的人走过来道:“刘老板请两位公子前去用膳。”我道:“请前面带路。”

我们来到大船第二层的舱间,只见刘溪已摆下酒席,出席的还有一人,却是那个在甲板上曾紧盯着我的那人。刘溪笑道:“来,刘公子,我给你介绍,这位是扬州大大有名的付春和付老师。”付春和抱拳道:“刘公子内力惊人,不知出自何派?”我呵呵笑道:“哪里,我和兄弟都是无门无派,不过是练了几年家传功夫罢了。”付春和见我不肯明言,便不再言语了。那刘溪却是个精明的人物,忙道:“来,来,酒菜正热。两位公子,付老师请入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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