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悼会结束之后,本来晚上的时候在市区的一家星级还有一顿丧宴,但是我实在是无心去体验那把朱门酒肉臭了,我和黄广银从龙泉山孝恩园出来之后,到了市区,我让黄广银把我放到了路边,他自己先回去了。
此刻我也不想回家,回家简直就是面壁思过,郁闷的要命,我顺着街道慢慢的走,有时候我还是对武汉充满好感的,因为武汉有很多的山,有很多的树,走在林间小路上,冬日里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特别的舒服,沿着这条路不知道走多了多久,太阳渐渐落了下去,天色也暗了下来。
走着走着到最后,没想到这条小路竟然直通着上次我和叶子分开的那个公园,这个地方简直就是我的伤心之地,自从我和叶子分开之后,叶子就没有和我联系过,也不知道叶子现在在国外过得怎么样,还会不会有人欺负她,她是不是现在也怀孕了……
坐在公园里,看着出来遛弯的一对对满头白发的老头老太太,我心里涌过阵阵的温情,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岂不是人生最幸福的事了,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曾几何时,我也是这样希望我和陈姝涵会这样相伴着一直走下去。可是现在我却搞砸了所有的事情,我真是个废物啊。
不知不觉我竟然在公园坐了很久,直到饿得我肚子咕咕直叫,我才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现在都晚上八点了,于是我站了起来,沿着小路往公园的正门走,出了正门之后,又回到了昙华林的那条复古街。
这条街上鳞次栉比的排列着很多特色的小店,和北京的南锣鼓巷很像,我随便找了街边的一家店铺吃了点东西,出来之后,往前走了一会,溜达到了我和陈姝涵上次来的教堂,圣诞节的时候陈姝涵在这里唱歌,我却趁机跑了出去。
今晚的教堂虽然没有那个夜晚那么热闹,但是里面也亮着灯,我在门口徘徊了一会,不时的有信徒拿着《圣经》往里面走,我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跟着往里面走的人群进了教堂里面。
坐在教堂里面的木椅子上面,我问身边的一个哥们:“今天晚上这么多人,是不是要整事啊!?”
那哥们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说:“今天晚上有慕道班的课。”
慕道班是想要参加受洗的人,先要进行基本教义的培训,慕道结束进行考问,合格的才可以受洗,受洗以后就是基督徒了。慕道班成立的宗旨是要帮助初信者和寻求真理者在基督教信仰上打稳根基,更清楚明白天主耶稣的救恩。
我是个纯粹的无神主义者,无宗教信仰,唯一信奉的就是我的大屌。要是真有上帝的话,我肯定一个跟头飞到天上去,抓着上帝的衣领大声的质问他:帝哥你麻痹啊,就是你这个比非得过什么圣诞节,害的老子和陈姝涵都分手了……
既来之则安之,教堂里面的人越来越多,我现在出去都有点困难,于是我坐在那里听了一堂牧师的课,这一课上的是《认罪、悔改、重生、成圣》,这一堂课上的时间很长,我的心灵确实是受到了洗礼,我这个罪人,最需要悔改重生了。
等到下课出了教堂之后,已经很晚了,往外走的路上,我还在思考着宗教的问题,看来当今社会无论怎么发展,物质生活再怎么丰富,只要人类心中有疑惑,得不到解决,宗教这个东西就会一直存在下去。
出了教堂门口的时候,我看到了一辆熟悉的车,是我之前常开的那辆玛莎拉蒂,接着从教堂的另一边的门走出来三个女孩的身影,一个是洛丹,一个是圣诞节在教堂碰到的那个在这做义工的女孩,走在她们中间的正是陈姝涵。
我正想跑过去的时候,三个女孩已经走到了车旁边,洛丹坐上了驾驶座之后,三个人开着车离开了。我再想追过去也没机会了。
看着跑车扬长而去的背影,我的精神也像是被掏空了一样,陈姝涵为什么没留在孝恩园给她父亲守夜呢,想起那个神学院毕业的女孩,我忽然想通了,看来陈姝涵似乎是陷入了对死亡的困境中,来教堂寻找心灵的安慰的。人类文明发展了数千年都没给死亡一个合理的解释,人死后到底是彻底湮灭!?还是进入了一个新的轮回!?没有人知道,也只能去求助神明。
我忽然意识到我不能这样待下去坐以待毙,我要去找陈姝涵,与其让她到那些不知道是不是真实存在的狗屁上帝那里寻找慰藉,还不如我自己亲自温暖她,我要去找她。拿定主意之后,我在路边打了辆车,直奔她之前常住的那个地方。
下了车之后,我一口气飞奔上了楼,在门口敲了半天的门都没有反应,我从防盗门的猫眼往里面看了看,没有一点亮光,下了楼之后,我朝楼上看去,也是黑漆漆的一片。此刻,我也不知道陈姝涵究竟会去哪里!?
难道是郊外的那栋别墅!?想到那里,我一点去的心思都没有了,我沮丧的又做出租车回了家。
回家之后,却发现惠子和李柳两个人正坐在大厅里面,惠子正一脸着急的握着手机,我看着她们道:“这么晚了,你们怎么还没睡觉!?”
惠子站了起来走到我身边说:“康凯,胡宇和你联系没有!?”
“没有啊,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我看着惠子问。
惠子对我道:“我已经两天没有看到胡宇了,他昨天跟我说要出去待一段时间,之后就再也联系不上他了,我现在打电话都打不通了。”
“真的吗!?”我重复道,毛哥这比这是搞毛!?我从惠子手上拿过手机来给毛哥打了过去,果然关机了,我又用我的手机给他打了个电话,依旧是关机。
“这比,会不会跟我们闹着玩了,没准在屋子里面藏着呢,想吓我们一下呢,这比最好玩躲猫猫。”说完我围着屋子里面找了一圈,就连卫生间里面的抽水马桶的马桶盖我都掀开看了看,发现毛哥并没有躲在里面。
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毛哥可能是飘唱被抓了,妈的,这比常在沟边走,这下好了吧,掉到臭水沟里面去了。但是这时候我不能显露出来,毕竟惠子只是个女人,而且还怀着身孕。
我从卫生间出来之后,对惠子说:“没事,早点睡觉吧,毛哥我最了解他了,他肯定不知道跑哪野去了,回来你得罚他跪搓衣板,是在不行我给你做个菜刀板。”
我边说边扶着惠子的肩膀把她房间里面推,用眼神示意一旁的李柳照顾好惠子。从惠子的房间出来,我就用手机给毛哥发了个短信:“你要死啊,你野到哪去,还你妈比的玩隐身电话关机,你以为你是忍者神龟啊,惠子现在担心你担心的不行,要是真有事赶紧跟哥们说,老子帮你先顶着,看到我短信赶紧回电话,回来老子就阉了你。”
给毛哥发完短信之后,我躺倒了**,这两天的操劳简直是透支了我的身体,直到躺倒**之后我才感觉到了身体的疲倦,因为心里一直装着陈姝涵的事,虽然睡着了,但是依旧睡得不踏实,半夜的时候,我在**睡得迷迷糊糊,枕头旁边的手机忽然响了。
我摸起手机看了看,是毛哥发来的短信,只要简短的几个字:“康凯,我对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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