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黛蕾赫的眼睛出现庞大的数据洪流，过了片刻才恢复虚幻智慧的光芒。

远在地精位面混在蒂安身边，与他一起打入地精帝国内部过着刺激间谍生活的因梅丽尔，意识一动，大大的眼睛如同翡翠一般凝实。

“小老弟你怎么又来永恒之都做客了，还要借用奥黛蕾赫？”

“看在你早就发现我又没来打扰我生活的份上，用就用吧，反正我不打算回去了，随便你怎么折腾。”

“奥黛蕾赫，授予他临时第一权限。”

奥黛蕾赫的眼睛出现庞大的数据洪流更替，过了片刻才恢复虚幻智慧的光芒。

连同阿尔在内，周身虚空扭曲，色彩变换，景色倒退。

“因梅丽尔主人灵魂波动确认无误，您的要求将得到满足。”

“阿尔本斯托克阁下，已为你开辟次元空间，屏蔽追踪感知。当前已从镜像位面备用魔力储备中生成魔力回路，与阁下进行链接。”

阿尔此时周围的景色与帝都一模一样，面前时不时有行人路过，就好像阿尔还在帝都并未离开，只不过别人看不见他。

其实他此刻已经在一个由皇家法师塔开辟出来，依附于主位面的小小独立次元空间，除非精通空间力量的人特意详细查看，否则没人能看穿这片空间。

奥黛蕾赫的幻影虚像就那么安静的立在一旁，等候阿尔的吩咐，也是在监视他的举动避免发生超出掌控的事件。

阿尔眼睛一闭，无数影像从他意识里飞出，凝聚在他手中。

这都是他两世敌人记忆里收集堕落贵族出来的所见所闻。

如果只是杀一些信仰尊贵女士的贵族，对贵族之神来根本不痛不痒。只要人类没有灭绝，就有强者和弱者之分。只要有不对等的阶级，就必然有贵族的存在。

杀是杀不绝的，只会为新生贵族腾出上进的位置。

屠杀贵族也是在挑战人类社会稳定的秩序，成为所有人类的公敌，极其吃力不讨好。

他既然浪费宝贵的时间，怎么可能来这里做无意义的事情。

他离开先祖之灵的庇护，不远万里来到永恒之都，贵族教会的总部，就是要给尊贵女士一个狠的，打到她痛为止。

痛到贵族教会再也不敢对阿尔生出招惹之心。

身为众神阴谋的棋子，真神在阿尔眼里毫无地位，只有品行决定着阿尔是否报以尊敬。

“嘎！”

“噶！”

告死鸟挣扎的想要从阿尔的影子里钻出来，又被身上的咒文和影子强行往回拖。

被告死鸟声音打断，阿尔暂停了记忆挑选。

神秘的魔鬼克鲁兹塔尔自愿接受阿尔的制约，成为一只没有声音的告死鸟，在阿尔身边一直极其安静。见它今天如此激烈的想要说话，阿尔难得有兴趣倾听的将声音还给了他。

克鲁兹塔尔一拿回声音，立刻肉麻至极的高声赞美。

“啊！我的主人！你真是太强大了！你怎么可以如此强大！”

“不管是你的力量，还是你对真神的傲慢轻视！我都是如此的崇拜你！”

“让我献上卑微的能力，侍奉与您这一次伟大的计划，一同把那个贱女人从天上弄下来吧！”

“把她像塔洛娜那个蠢货一样变成你的女奴！让所有的贵族都在你的**臣服！”

魔鬼的力量悄无声息的在阿尔内心勾勒出虚妄的画面，放大他潜在的欲望和征服的快感。

阿尔面无表情不为所动，背后一道光芒符咒长鞭猛然出现，抽的告死鸟黑烟直冒。

克鲁兹塔尔也许是因为太久没有说话憋坏了，被纯粹光芒编织长鞭抽打，一边痛快呻吟的放声惨叫，一边病态的高声赞美崇拜。

“啊！啊！我的主人！你的力量真是太强大了！太伟大了！”

“再用力一点！再使劲一点！啊！啊！”

“对！就是这样！尽情鞭打我吧，主人！”

阿尔猛然一鞭落下，几乎将告死鸟黑色的身体抽散。

烈焰恶犬拄着脑袋趴在一边，厌恶的吐了口口水。

“下贱的魔鬼。”

阿尔收起鞭子，淡漠的整理抽出来的记忆影像。

“收起你的把戏，对魔鬼没有渴望，就不会中你们的圈套。”

崩散的黑影再次重新凝聚成一只红眼黑鸟，歪着脑袋看着阿尔本斯托克。

“我的主人，你就没有什么想要得到的吗？我和这只蠢狗，价值远远不止是被当做传送门和施法媒介。聪明智慧的您比任何人都清楚，我们能发挥出什么样的威能。”

被称作蠢狗的萨乌塔，绷直了身子冲着告死鸟危险的低吼。

“我仅仅被时间约束了全部的力量，不需要你们多管闲事。”

“既然你们同意受我契约约束，就收起你们多余的心思，老老实实跟我一起当月神信徒。”

奴役恶魔契约魔鬼，是阿尔强大力量的表现，这是法师的权利，并没有违背善神的教义。

依靠恶魔交易魔鬼，那才是与邪恶勾结，背弃信仰叛离真神道路。

黑色告死鸟猩红的眼睛微微弯着邪恶的月牙，低声怪笑消散。

“是，我的主人。”

阿尔回头看去，告死鸟已经不见了踪影。

克鲁兹塔尔果然能摆脱阿尔严密至极的契约束缚，随时脱离而去。

这个魔鬼不知自己上一世就在阿尔面前暴露了身份，与企图恢复贵族荣光的光照会全部签下了契约，曾经打开极寒地狱大门，召唤冰魔军团。

阿尔吃了他几次亏，这一世一见面就一直在防范它。阿尔没有能力赶这只死皮赖脸的魔鬼大公爵，又怕他像那次红袍法师一样给他添乱，就顺其心意的与它签订契约，却从不受它鼓动，甚至干脆的连声音都给封闭了。

克鲁兹塔尔也一直装模作样，满足阿尔那自以为掌控一切的控制欲，等待着阿尔心灵松懈的那一天，等待阿尔求他的那一天，等待他面对失败的那一天。

越是自信的人，就越是不能接受失败。

当阿尔为了挽回失败做出疯狂的举动。

那时候，就是他取走这个精心培育，绝望疯狂灵魂的时候了。